之沐江頓了下,沒有立刻回答他,在泊絡等的心焦後才慢慢道:“你不是說,男人和男人是不可以的嗎?”
這下換泊絡愣住了,從腦海重翻出初見之沐江時說出的話,不禁懊惱的想鑽到地縫裏去,他那時還是喜歡女人的哪裏能想到最後會跟沐江
“男人和男人的話外界是很難接受的,會讓人非議,但是我不在意,沐江你呢?你若是不願的話,也沒關係”泊絡苦笑了一下,但也不想哄騙之沐江,隻得實事求是的說了,要是對方不喜歡他,或者不想承擔這份壓力的話,就算了吧。
但如果沐江對他有感情,他希望能在所有人麵前和對方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想著自己的積分和任務,之沐江回道:“讓我考慮一下吧。”話落,他站起身,隨口道:“鈴丁丁和鈴東盡還活著嗎?”
本來因之沐江前半句而有些失落的泊絡在後半句立馬回答道:“還活著。”他遲疑了下,“你若是心裏芥蒂,我現在便可以除了他們。”
之沐江笑了笑,“鈴東盡就算了,他是你仇人除了也是應該的,鈴丁丁話大概還有機會吧,否則你也不會留到現在。”
提到鈴丁丁,泊絡的麵色頓時就不好看了,他低聲道:“不是,鈴丁丁我會處理的,宗門的弟子不能白死,隻不過想暫時留她一留,若是你想的話現在便殺了吧,我不想因為這個讓你不開心。”
“可我也不想讓你因此心裏難受。”之沐江歎息的摸了摸對方的臉,“我知道你對她那麼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輕易拋下,我也不會逼你,要是你實在心軟不如,就放她走吧。”
“我真的不喜歡她了”
泊絡無奈道,他對鈴丁丁,的確已經沒多少感情了,要是原來,也許他會為了對方跟那些被害弟子的家人們一個個求情補償,盡力取得他們的原諒,哪怕很艱難也會盡力保下對方的命,但是現在不可能的了,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何況,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一定是要除掉鈴丁丁父親的,要是放走了鈴丁丁,結合對方父親那些不知道窩藏在哪裏的勢力,誰知道會不會對他和沐江以及宗門不利。
不過沐江該不會以為他還對鈴丁丁有感情,所有不想跟他成親吧。
之沐江見泊絡陷入苦惱,也沒再多說,而是轉身離開了藥房,往地牢走去。
近些日子,宗門裏的弟子長老們也都知道了他的存在和泊絡對他的重視,想到傳聞中宗主與曇花仙的婚約,他們便猜想對方會不會成為宗主夫人。
可男男之間到底天理不合,一些遠在外雲遊的長老們也是頗不讚同,門內的長老就更別說了,巴不得做文章把泊絡拉下台來,但到底對方有實力壓陣,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之沐江走在路上,時有弟子跟他問好,他也溫和的應下,一路到了地牢入口。
幾個內力深厚的侍衛鎮守這裏,對於之沐江要進去的請求,他們一時間也躊躇不已,一方麵清楚之沐江對宗主的重要性,一方麵沒有宗主的命令,他們不敢放對方進去這樣的重地。
“幾位若是擔心,不若派人跟著之某,要是宗主怪罪下來,幾位大可以說是我要求的,斷不會讓幾位擔了責。”之沐江道。
最後幾人還是放了之沐江進去,為安全,他們也派了個人跟著。
在他進去沒多久後,泊絡就到了。
“沐江剛才來了?”他剛剛在藥房想著,等回過神才發現之沐江沒了蹤影,他以為對方是拿點什麼,結果許久都沒有人影,才確定對方的確離開了,這才匆忙趕了過來。
“是的宗主,之先生現在還在下麵,還未離開。”侍衛立馬恭敬道。
泊絡也匆匆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緊接著就往下麵的路口走去,他跟著侍從路過幾個轉角,便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鈴小姐可知道,無論是你後山弟子之事還是你懷孕之事,都是我引著泊絡發現的?”
這話中所含的信息讓泊絡瞳孔驟縮,練武人聽力絕佳,他此刻距離之沐江還有好些距離,便慢慢停下腳步藏在了牆後,給身邊的侍衛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退下。
侍衛識趣的趕忙離開。
“你你應該去死!去死!”鈴丁丁聲音虛弱,顯然是被用了刑,但到底有泊絡這層原因在,也就沒受太大的傷,至少還是很有力氣講話的。
她的聲音滿含怨恨,眼中的毒意仿佛要竄出來將之沐江撕成碎片。
那日回去後,她本計劃著報複一番,卻沒想到在跟父親商談時便暈眩了過去,等醒來後就已經在此地了。
本來還不知怎麼回事,等那些抓捕她的侍衛嘲笑了她一番後,她才知曉,那天表麵相信她說著要放過她的之沐江,竟然在她身上下了藥!
這怎能讓她不恨不驚!
“你天天裝著張笑臉皮,就不怕哪天被人撕下來!”鈴丁丁本就恨急了,現在知道了自己怎麼被懷疑被發現,就越加怨恨。
之沐江依然溫柔,讓人看不出半點算計人時的陰狠,“鈴小姐錯了,該死的不是我,而是您的父親。”
他半蹲在鈴丁丁麵前,看著這昔日的宗主未婚妻,此刻狼狽不堪滿是傷和血口的被鏈條像狗一樣栓了起來。
“鈴小姐也別怨我,哪怕你不喜愛泊絡,但凡不要這般和自己父親算計他,我都不至於這樣揭穿你。”
“那又如何!他自己蠢!他被騙!是他技不如人,是他活該!而你呢!我又哪裏得罪過你,你要與我作對!”落到現在這地步,鈴丁丁早就不管不顧了,她憤怒道。
空氣中濃重的血腥氣不期而至一抹熟悉的氣味,之沐江並不意外,嘴角的笑意更加燦爛的幾分,他看著麵前的鈴丁丁,道:“鈴小姐可還記得在數年前,您在池塘放下的藥物。”
眼神瘋狂的鈴丁丁在驟然聽到此事後直接愣住了。
“看來鈴小姐是沒忘了。”之沐江冷清道:“若不是我命大,怕是已經被鈴小姐毒死在水池之中了。”
“你難道不該死嗎!”鈴丁丁震驚於之沐江居然知道那時的事,口中依然怒吼道:“你就是個妖怪!成了精的妖怪!本來就該死!這世上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怪物!”
“我該不該死就由不得鈴小姐說了,倒是鈴小姐殺了我,怕是為了這宗主夫人的位置吧,真是歹毒。”之沐江也不生氣,他看著恨不得撲上來撕碎他的女人,笑道:“可惜了,失敗了,您說說您,怎得這樣沒本事,沒了我這個阻礙,在泊絡身邊那麼多年都沒能讓他愛上你。”
“不!泊絡愛”我。鈴丁丁這話還未說出,便被之沐江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