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聽兒子說,事情有變。”

“魯王,”

“魯王跑了嗎,哎,跑吧,他一無兵無權的年輕藩王,又何忍讓他背負這些。”陳函輝對這位年輕的魯王印象還是不錯的,同城半年相處,覺得很對脾胃。

“父親,魯王沒跑,戴光大與朱輅他們在碼頭迎了虜使,然後去魯王府,結果虜使狂妄,不僅要王府開中門迎接,還要魯王親迎,結果魯王卻讓王府護衛直接把那十個真韃子給全殺了,連戴光大都一起砍了。”

陳孝文越說越激動,滿麵通紅,

“現在魯王府前萬人歡呼,齊聲雷動,甚至有許多人直接喊出了魯王萬歲,而魯王竟不推辭······”

“父親,魯王在府門前重賞斬虜護衛,還公然宣稱要重建勇衛營,還當眾任命了原勇衛營千總王相為勇衛營遊擊將軍,現在又把朱同知等一眾人都請進了王府,”

“魯王還派了人來咱府上,說要邀請父親前去王府,共商大事!”x33xs.com

“父親,你說魯王是不是要舉兵起事!”

本已心若死灰的陳函輝怔了一下,然後整個人有如枯木逢春般迅速恢複生機,他瞪大眼睛,似不可思議。

“魯王,我早看出魯王非一般人也,宗室諸王中,最有骨氣和勇氣的就是唐王和魯王了,當初唐王敢不聽詔令募兵北上勤王,魯王在兗州尚是鎮國將軍時,便也能提銃血戰韃虜·····”

激動的陳函輝腳下不穩,直接從凳上摔落,陳孝文趕緊上前扶住父親。

“父親小心。”

“快扶我下來,幫我更衣,我要去見魯王,不,我要先為魯王做檄文一篇!”

“拿筆來!”

手握紫毫,陳函輝心潮澎湖,文思泉湧,筆走龍蛇,檄文如刀。

檄曰:嗚呼!故老有未經之變,禾黍傷心;普天同不共之仇,戈矛指發。壯士白衣冠,易水精通虹日;相君素車馬,錢塘怒激江濤。

嗚呼!三月望後之報,此後盤古而蝕日月者也。

昔我太祖高皇帝手挽三辰之軸,一掃腥膻;身鍾二曜之英,雙驅誠諒。合文祖之櫛風沐雨,遞諸宗而布澤推膏。曆年二百八紀,何人不沐皇恩;傳世一十五朝,寰海盡行統曆

······

身家非吾有,總屬君恩;寢食豈能安,務伸國恥。

·····

豈曰同袍,豈曰同澤,鹹歌與子同仇。聚神州赤縣之心,直窮巢穴;抒忠臣孝子之憤,殲厥渠魁。班馬叫乎北風,旗常紀於南極。以赤手而扶神鼎,事在人為;即白衣而效前籌,君不我負。一洗欃槍晦蝕,日月重光;再開帶礪山河,朝廷不小。海內共扶正氣,神明鑒此血誠。

謹檄。

千字激昂檄文,揮筆而就。

最後一字寫完,陳函輝胸中吐出一口濁氣,渾身舒暢,將毛筆擲於地,卷起檄文,陳函輝麵紅耳赤拔腿就跑,“隨我拜魯王,不,拜見吾皇去!”

“大明有救了,天下有君了!”

“門戶膏肓,河北賊置之不問;藩離破壞,大將軍竟若罔聞。開門納叛,皆觀軍容使者之流;賣主投降,盡弘文館學士之輩。乞歸便雲有恥,徒死即係純忠。

“太祖高皇帝顯靈,泉下庇佑也!”

陳函輝一路手舞足蹈,狀若瘋狂的奔向紫陽宮魯王府!

沿途還不斷高呼魯王萬歲,大明有救了,引的無數路人側目,卻也讓百姓陰霾的心中,灑下幾縷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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