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中的紙張扔出,雖然力道很大,但礙於紙張的輕盈質感,這一扔,顯得無力而氣急敗壞。
飛起的紙張又散亂的落在地麵,桌子上。
一個使者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撥開煤油燈旁的紙片,害怕引燃房間。
一個中級技術員堪比十個村鎮騎士,今夜聯合軍隊將溫圖爾庫拿下,全依仗伊蓮娜的精湛的技術。
失去這一助力,匪幫日後麵對危機時肯定要頗費周折才能安然渡過。
指揮官轉身,臉上的表情在扭過身子的瞬間變得平淡,他語氣柔和而充滿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現在有事情要出去處理,你們可以不必等候我。”
多米斯勒擺擺手,那幹瘦的手臂,還有空蕩蕩的袖子仿佛秋風呼嘯的深夜,幹枯的枝杈在風中擺動。
“我們不著急,你先解決了你的事情吧,匪幫今夜也犧牲了不少,怎麼能不關照你們。”
指揮官彎腰致意,高大的身材即使彎下腰也快與開始萎縮的多米斯勒持平。
“那真是感激不盡,我會盡快解決我們的私事,盡量不會影響會議。”
說罷,指揮官轉身直麵那個匪幫成員,麵容瞬間陰鷙,仿佛扭轉的萬花筒中幻變的彩色迷塊。
他銳利的眼神掃向不知名的手下,那人渾身驚悚的抖動,不住的說道:“大人,我們現在正在加大搜索力度,隻要給我們時間,我們肯定可以找到技術員。”
匪幫的長官冷淡的說道:“我們出去說。”說著,他將黑色皮質手套戴在優美修長的手上。
筆直的雙腿大步走出,匪幫的成員則戰戰兢兢的跟在身後。
他早就聽說過匪幫的一個高層脾氣變化莫測,當你們聊得酣暢淋漓時,他可能突然對你拳打腳踢,然而那個人位居高位,根本沒有匪幫的人敢還手。
那個匪幫的成員咽下唾沫,幹裂的嗓子瞬間好轉些,但心底出現的恐懼又如同火焰,把嗓子再次熾烤幹涸。
二人相對而立,站在指揮所外的陰暗角落。
光輝灑滿了這個人心惶惶的城市,光芒也不能驅逐人們心中的恐懼,暴露陽光下的平民更害怕看到屠戮的場麵。
燦爛的光芒灑在二人呆的角落外。
匪幫的小卒子低垂著頭,現在已經六點,正是清晨最涼爽的時間,雖然比深夜暖和了許多,但晝起的冷風依舊不住的侵襲他單薄的身軀。x33xs.com
“你們什麼時候發現技術員消失的?”指揮官掏出雪茄,胡子拉碴的嘴叼住煙屁股,粗大的雪茄冒著灼燒的白氣,被風撲打到匪幫卒子的臉上。
匪幫卒子下意識吸進這股煙氣。心裏驚歎味道的美味。
但是指揮官森然的聲音令他毛骨悚然,他匆忙說道:“我們從進入溫圖爾庫後便一直沒有見到技術員,現在已經組織了二百人在城內搜索。”
指揮官將火石揣回漆黑軍裝的胸前口袋,叼著雪茄的嘴起起伏伏,含糊不清的說:“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技術員是有意逃跑還是擔心自己的安全而躲藏起來。”
小卒子聲音更加低沉,眼睛絲毫不敢看向指揮官,好像讓伊蓮娜消失不見是他的所作所為。他緩緩說道:“現在整個溫圖爾庫的人都知道聯合軍隊接管了這裏,技術員應該是,想要離開匪幫所以躲藏起來。”
這個匪幫成員將自己的推測說出後,顫顫巍巍的弓著身子,本來他的個子與指揮官持平,足有一米九,但畏懼於指揮官的氣勢,他的下巴已經觸碰到鎖骨。
與其說害怕指揮官,不如說是被指揮官的權勢所壓迫。權勢與金錢,可以顛覆人類的地位。蠻橫無理的人碰到掌權者也要卑躬屈膝,畢恭畢敬的人見到掌權者更加卑微。
指揮官猛吸一口雪茄,隔了良久才吐出,經年累月煙熏的嗓子使得他的聲音格外嘶啞:“那個人,就像這雪茄,握在手上服服帖帖,但是點燃了他的內心,他就和這煙霧一樣,了無蹤影。”
匪幫的卒子聽不懂長官這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話,又不敢問詢,隻好應和道:“對,您說的是。”
隔了一會兒,卒子又小心翼翼說道:“所以,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