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知青手忙腳亂的點上蠟燭,江建國進了屋裏。

看著炕上的三個男知青。

顧傑走了他們這邊還寬裕一點。

“你們睡,你們睡,我就在這裏湊合一晚上。”

劉斌光著膀子跳下炕,把門關上。

“江叔叔,這邊兒我們都已經給您騰好了,被褥也鋪好了,小小提前就跟我們打過招呼,您睡吧,要不要燙燙腳?我給您倒點熱水去。”

到底是江小小的父親,他們自然多了幾分熱情。

江建國急忙拒絕,“不用,不用,你們快歇著。咱們還是趕緊睡吧,別擾了你們,明天還要上工。”

劉斌他們幾個也沒多說說廢話,明天的確要上工,誰也幹的活兒不輕省。

江建國躺在炕上。

翻來覆去睡不著。

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算睡著,可是剛睡著,一會兒就聽到身邊的男知青響動。

雖然人家輕手輕腳,可是江建國還是被吵醒了。

看了看窗子外麵,天還沒亮,知青們這麼早就起身。

劉斌一看江建國醒了,急忙說道。

“江叔叔,我們要下地上工了。飯菜就擱在廚房的鍋裏,您一會兒起身就能吃。”

幾個人急急忙忙的出了門。

聽著外麵很快喧鬧的聲音消失,知道知青們都去上工了。

江建國也睡不著了,齊了身,洗了把臉。

掀開廚房上麵鍋蓋,果然鍋裏用水溫著一碗玉米麵兒粥,還有一個雞蛋,外加一個窩頭。

桌子上擺著一碗切好的鹹菜絲。

想也知道,這個雞蛋估計是閨女特意給自己加餐。

一頓飯吃完,他心裏下定了決心。

吃完飯,他就直接往生產隊裏走。

往坡下走了沒兩步就碰到吳淑華和羅家兩口子,沒看到江詠梅和羅士信。

吳淑華看丈夫的臉色就知道,昨天的那股怒氣應該已經緩和,再加上她跟丈夫生活這麼多年。

怎麼不知道江建國是個什麼人?

在外麵隻要維係了麵子,江建國是不會給她沒臉的,私下裏再哄哄江建國,這事情很容易就過去。

“老江有,詠梅和士信去縣裏領結婚證去,中午回來,我和老羅兩口子商量一下,準備在家裏擺上一桌。到時候請生產隊長,村裏的會計支書,還有小小,都是咱們自己人過來熱鬧一下。”

江建國一聽這個,臉色一沉。

“親家,不是我說,咱們現在到了村兒裏,大家明知道現在正是最艱難的歲月,艱苦樸素是咱們的風格。咱們就算是在廠裏人們結婚,也不過就是唱個歌兒宣個誓就完了。

更何況這是農場,在這裏擺什麼酒席呀?讓別人知道,還當咱們不尊重領導,有不正確的思想。為了兩個孩子以後好,我覺得咱們也不應該這麼鋪張浪費。”

江建國這話一出,羅家兩口子也不由得沉思起來。

的確,村兒裏和他們廠裏不一樣,現在這個年月人人自己心裏都有一杆秤。

做事的時候都很謹慎,生怕因為一句話,一件事引出了麻煩,可是剛才和吳淑華那麼一說。

大家自然是想著兩個孩子都是各自父母手心裏的寶,就這麼結了婚也讓他們心裏有點兒過意不去。

要是回了城的話,父母兩個再怎麼樣,也不能讓兒子就這麼寒酸的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