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女子道場裏的人到了,師太接洽了他們。
師姐陪著一個杲岱(高待)道場的人來見秦子追,他是來問那兩個妖道的事的。
“我問過他們道場名號,他們沒說。”秦子追答。
不知曉他們的道場號,討要道公就難了。
“你們可以去蛇族問問,看看他們去蛇族沒有?”秦子追補充道。
兩人出去。
秦子追是這樣想的,他們可能會去蛇族向長者討要道公,到了蛇族是要報道場號的,報了道場號就走不掉了。這個時候不使點小心眼,日後他們會來找自己。
要做的事一樣沒做成,閑事倒惹了不少。
自己住在七歸子道場,是師姐不準自己走,大雪飄飄的,留在這挺好,可覺得心裏虧了什麼,要孤獨、要吃點苦才會好過一點。
秦子追不想找原因,因為他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個原因讓他不安生、不快樂。
配道水的師姐送吃食進來的時候,秦子追趴在窗台上睡著了。
這是無聊的表現。
就像一條狗狗栓在木樁上,不能到處走容易打瞌睡。
“吃午餐了。”配道水的師姐喊。
秦子追沒抬頭,趴著說:
“師姐,我不想吃。”
配道水的師姐知曉他要出什麼幺蛾子了。
“吃。”配道水的師姐隻說了一個字。
秦子追抬起頭,轉過身,下床,坐到桌旁,雙手捧起罐子,往裏看了一下。
“又不是道水。”配道水的師姐沒一句好聽的話。
秦子追拿起肘子長的筷子往罐裏夾吃食,邊說:
“師姐我想回去。”
“在這不好嗎?有吃有喝,關鍵是不會惹事。惹事是病,得治。”配道水的師姐說。
“師姐,你在那裏也會惹這個事。”
“你還打了那兩個妖道,現在回去能了事嗎?”
“沒打他們,隻是電了他們一下。”
“老老實實呆在這,過了這個冬天再說。”
“他們不敢來找我,來找我杲岱(高待)道場的人會去找他們。”
“沒師太同意,你不能出七歸子道場。”
秦子追想,自己不是七歸子道場的弟子了,把自己留在這,有違道公。
但不能不聽師太的話,雖然自己不是七歸子道場的弟子了,師姐還是師姐,師太還是師太。
吃晚餐前配道水的師姐送來了一罐道水,秦子追想起午餐時師姐說過的“惹事是病,得治”,以為是句冷笑話,真治了。
秦子追捧住藥罐不敢喝,惹事,用人類的說法是費爾蒙分泌過盛,得壓一壓。
壓一壓,什麼意思?藥物閹割。
“師姐,惹事不是病。”秦子追說。
“治你的瘦病,想什麼呢?”
秦子追用藥罐堵住嘴,師姐說話嚇人,好好地說什麼惹事是病,得治。這病能治嗎?不能治。
“說過的給你把瘦病治好,趁著這個冬天。”
秦子追仰頭喝道水,心想得做個杯子,用木頭做也行。一罐道水少說也有五六斤,罐口大,人的嘴兒才多大,那不是喝,是吞。為什麼?得把嘴兒張到最大才不會流出道水。
嘴張到最大眼睛跟著會睜大,喝個道水弄得跟什麼樣。
五六斤的道水喝下肚,打個嗝味兒都是苦的。
離吃晚餐還有一個時辰,秦子追劈了一根胳膊粗的樹枝。
配道水的師姐送晚餐來時,秦子追已做好了四個杯子,交叉擺在桌上。
“做根發簪不行?中看不中用。”
師姐潑了盆冷水。中看不中用,藝術的東西中用了嗎?可人不能沒有藝術。
“有一種美,中看不中用。”秦子追說。
配道水的師姐拿起杯子,這物件,漂亮,也不是什麼用也沒有,喝杯水是可以的。
你看,一下就想到杯子的用處了。
師姐離開時拿走了一隻杯子。
第二天喝道水時,秦子追把道水倒進杯子裏,一杯杯喝。
杯字是木字旁,一點不假,最開始的杯子是木頭做的,不過杯子最開始的用處不是拿來喝水,是拿來喝藥。
拿杯子喝藥,就喝出道骨仙風了。
純物理現象,杯子口比嘴小,喝道水的時候把嘴收小,不用張嘴鼓眼,範兒就出來了。
小口陶罐,道家不是沒有,比如長者們喝茶談話的陶罐就是小口、小口陶罐,一隻手能握住。33小說網
一張石桌、幾個道家,一人手裏一個紫色小口陶罐,恰如其分展現了道家的內裏修為。
一個大口杯子,一眼就看清裏邊空蕩,像人一樣把心敞開了。
道水苦,喝上幾口,放下杯子、砸吧幾下嘴,秦子追沒把道水當藥喝,是當酒喝。
酒,秦子追喝過,苦不苦?沒道水苦,但還是有苦澀味。
就當是不同品種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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