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追睜開眼之前聽到有人說“醒過來了。”
眼前模糊著兩個人,不模糊了、清楚了,兩個都不認識,不是醫道的師姐。
跟著有腳步聲,一張熟悉的臉湊過來,高挽髻子長脖頸,是道場主。
道場主隻看了秦子追一眼便走了。
秦子追記起發生過的事,能看見人,說明自己沒殞歿。
兩道氣結結實實打在自己身上,扛不住了,但他還是放出了電流,炸沒炸著老道他不知道,後邊發生了他也不知道。
兩道氣,傷著自己哪他知道,兩扇肺葉破了,氣血胸,肋骨斷了四根,痛。腦殼也痛,在壁子上撞的。
隻是他不知道因為腦袋撞在石壁上,整張臉腫起來了,腫得眼睛直留一條縫。
怪不得眼睛總是聚不起光。
兩天後秦子追還是知道了,他的手沒傷啊,手沒傷就愛亂摸摸,摸著臉了,臉怎這麼大呢?
“我臉怎麼了?”他問,嘴皮子也不利索。
“血腫。”一個女子說。
原來不是胖啊。血腫,其實是淤血,整張臉淤血?
秦子追摸嘴皮子,嘴皮子撅起老高。
“我看見我們道場主了。”秦子追撅著烏嘴說。
“是我門道場主,不是你門道場主。”女子說。
“你們不是我師姐,師姐我都認識。”
“對,不是你師姐。”
“可道場主還是我道場主啊?”
“不是。”
“以前我是七歸子道場的兵道。”
“那是以前。”
“以前是,現在也是,我沒入別的道場。”
“這話你也說得出來?”
“烏著個嘴,什麼話說不出啊?”另一個女子說。
“說什麼話跟嘴烏不烏沒關係。這麼說,你們是我師姐。”
“不是。”
“師姐,跟我在一起的那個妖道女子怎麼了?”
“沒聽說過。”
“杲岱道場的女弟子。”
“沒聽說過。”
“師姐這是哪裏?”
“藥宮。”
秦子追記起配道水的師姐說過,道場主住在藥宮。藥宮,就是月宮,月宮,是月亮。
自己到了月亮裏了。
醫尊就是醫尊,醒來小半天秦子追能下地了,他得去外邊走走,看看月亮裏是個什麼樣子。
出了房間便是一溜長廊,在長廊裏就可以看到外邊。
外邊是一片花圃,種著花、植著樹,跟地球上沒什麼差別。
長廊沿山而上,上了長廊,才知藥宮建在一個大峽穀裏。
除了藥宮附近一片生機外,灰色的月壤綿延不著邊際。
長廊盡頭,是一個石亭,三個師姐坐在亭子裏搗鼓什麼。33小說網
秦子追沒過去,因為他聽到了師姐們的談話:
“藥宮從來沒來過男子,來了一個,醜得我心口痛。”
道場的年輕人,秦子追清楚,師父、長者不在身邊的時候就不那麼藏了。
有師姐看見秦子追了,秦子追背過身往回走。
臉還沒消腫,嘴皮估計跟靴底差不多,別說看,光自己摸著就心裏痛。
不久師姐下來了,進屋,秦子追假裝睡覺。
“這裏不留男子,你可以回去了。”一個師姐說。
秦子追假裝沒醒來,這個樣子怎麼回去?然而不能裝了,問:
“回哪去?”
“七歸子道場,死不了,去那治。”
“我臉好了才回去。”秦子追說。
“回七歸子道場治你的臉。”
“師姐們會笑死我。”
“撿回一條命,還怕被人笑?”
有這麼嚴重麼?秦子追想,不過沒這麼嚴重不會送這來。人就是這樣,命撿回來了,麵子也不能丟。
“臉腫,是頭受了傷引起的淤血,得觀察幾天。”
“觀察你十天了,每餐少吃了半罐。”
後邊的話秦子追懂了,再觀察就吃不下東西了。
“頭有傷得包起來。”隻這一個要求,臉包起來別人就看不到了,看到了也不奇怪,有傷噻。
“給你一個道開行不行?”
“你是師姐,行。”
“你這嘴啊。”
“師姐,嘴被人打烏腫了。”
“道場主多能藏的人啊,跟我們說過你,七歸子一門出了一個數發連勝的兵道離家。雖不是同門了,但你叫了我一聲師姐,師姐給你一句話,回霄宮兵院。”
“找不到我師父、小師姐,安不下心。”
“就你現在的道行,找得到嗎?”
這話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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