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從道場主房裏出來後,秦子追過去。
這次真不敢看道場主,連發髻都不敢看。
才跟師姐說想入妖道,師姐激動成那樣,想必入妖道是件大得不得了的事。
幸好有茶,有茶說明地位還在,是談話,不是訓話。
“據我所知,道家沒有可以進入到別人記憶裏的道術。”道場主說。
還好談的是這事,不過秦子追有點失落,因為他希望聽到道場主說有這樣的道術,否則他會不知所向。
“記憶不是所見的人事,除了你自己,別人道藏不出來。”
秦子追想,這麼說女妖道的長相原來就是那個樣子,是自己的第一印象定錯了。
可怎麼這麼巧呢?巧得讓人心虛。
“還有什麼不能確定的嗎?”
“沒有。”秦子追答。
他想問一個人能不能在兩個月裏長成你想象中的樣子,有沒有這樣的道術?可兩者的意思相近,怕問多了。
現在他才知道心裏真正怕的不是師太,是道場主。
師太年紀大,是長輩,罵幾句、打幾下,厚著臉皮過去了。
道場主與自己年紀相近,罵幾句劃不來,打幾下更劃不來。
還有一點,她高高在上,自己卑微、聲名狼藉,不能像跟師姐她們一樣平等相處,所以拘謹,在意她的言行、在意自己的言行。
“你是行走道巫唯一的人族,沒有人族與道家結合的藏載,你要行,會有一場道論。”
秦子追聽明白了,如果自己執意要和女妖道交往,會有一場道論。
看師姐說的什麼呀,八字還沒一撇呢,女妖道沒說過喜歡自己,自己也沒那想法,隻是她長著長著像紫絮了,有懷疑,想查一查。
道場主喝茶,在等自己答複。
“我不行。”秦子追答。
這話答得,怎麼聽怎麼別扭。
“你是逐道之人,可以入妖道。”
這得翻過來說了,“道場主,我不入妖道,想去看看。”
“你可以去看看。”
秦子追喝茶,他理清楚了道場主的邏輯,她是一板一眼按道家規矩來的。
秦子追的真實想法是不和女妖道瓜瓜葛葛,但要入妖道,和道場主一談,談出相反的意思和結果出來了。
這個大嘴巴師姐。
喝完茶,秦子追說:
“道場主,我想去看看師太。”
“師太在藥宮,你去吧。”
秦子追站起,走過道場主身邊,推開她側後的一扇門。
門的那邊也是房子,但是在月亮裏了。
有師姐看著秦子追。
“我來看師太。”秦子追說。
師姐領秦子追沿簷廊走,師太沒像秦子追想象的那樣臥病在床,而是在廊亭裏散心,因沒有外人,道髻散開,灰白參半。
“師太。”秦子追停在廊亭前喊。
秦子追沒進廊亭,是師太身邊的師姐不讓他進廊亭。
“師太送你一句話:別把道公犯在桌麵上。”師姐說。
“我記著呢。”秦子追說。
師姐領秦子追出來。
拉開門,道場主沒坐在那了,想是也進了藥宮。
外邊屋簷在滴水,不時有大塊冰雪滑下來。
出屋簷時秦子追就被砸了一頭雪水。
回到住處,換身衣服,換下的衣服懶得洗,掛屋裏晾幹了事。
師姐捧著一罐道水進來了,冷眼冷臉把道水頓在桌子上。
不會吧?秦子追想,多大的事啊,拿這麼大一罐道水來毒自己?
“我和道場主談好了,不入妖道,可以去看看。”秦子追說。
“每天沒事時喝兩口,化食、養胃。”配道水的師姐說。
秦子追喝了兩口道水,味雖苦,但爽口,胃裏舒暢。
飛在空中,萬山群壑已露出青色,這是冰雪融跌露出長青樹木的顏色。
到杲岱道場,引領秦子追的便是那個女妖道,秦子追注意她的容貌還是紫絮的樣子。
隻是來走走,不談事,所以不用茶談,落個宿處就行。
女妖道安排了秦子追的住處。
老熟人了,知曉秦子追的飲食,所以送來的吃食是三罐,外帶兩個水果。
吃完了,秦子追到處走走,沒人來陪他,也沒人來看管他。
道家,不耕不種,除了吃便是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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