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壯眼前一黑,他才剛到手的銀子還沒捂熱,就要失去了!
“孩子,你好好想,想清楚了再做決定!”馬靖急了,不由得瞪了管家一眼,說好的這孩子心中自有計較呢?
這就是那孩子心中的計較?他嚴重懷疑管家在剛才的那點時間裏,沒跟這孩子展示完他們馬家的財富!
管家縮了縮脖子,這不能怪他,是這孩子在裏頭一套說辭,出來就是另一套說辭了,他怎麼知道這麼點大的孩子,心眼子會那麼多?
舒盛抱著封景安雙腿不放,但還是禮貌地回頭看向馬老爺,非常堅定地回答道:“多謝馬老爺抬愛,可我想得很清楚,我要回去。”
“我的姐姐還在等我,我跟姐姐保證過會努力長大出息,給姐姐做靠山的,不可以食言。”
“你就算是留在我馬家,也一樣能給你姐姐做靠山啊,而且借助馬家,你這個姐姐的靠山會更強。”馬靖不甘心地循循善誘。
舒盛還是搖頭,“那不一樣,我聽這位管家說了,您要認的是兒子,我若是留在這裏,就得改名換姓,如此一來,我除了身上流的血跟姐姐是一樣的,就什麼都跟姐姐無關了。”
“而且你說我留在這兒,同樣也能成為我姐姐的靠山,那根本就不可能,你在騙小孩子!”
“怎麼會呢?我從不騙人的。”馬靖笑得有些勉強,這孩子好像不用他明說,都差不多能猜中他心中的打算了。
這怎麼可能呢,他就是個四歲沒開蒙的小孩兒啊!
舒盛繼續搖頭,“說從來不騙人的人,其實騙人的時候可多了,馬老爺,也許您一開始會縱容我對我姐姐好,但是時間久了,您心裏肯定會不舒服,從而想法子叫我姐姐從這個世上消失。”
“我就隻有一個姐姐了,還望馬老爺不要為難我。”
“……”
馬靖被噎得無話可說,他知道,這個令他無比滿意的孩子,他留不住。
“不是我說,馬靖,你還沒一個孩子懂事。”薛榮非常樂見馬靖吃癟,還不留餘力地在馬靖臉上狠踩一腳。
他幸災樂禍地笑道:“你啊,就放過這孩子吧。”
“用不著你來教我如何做!”馬靖沒好氣地白了薛榮一眼,他又不是那等不講理的人,還能讓自己認兒子,最後認出仇來了?
“來人,給我從他身上拿回我給出去的二百兩銀子!”
“你們要走就趕緊,省得我後悔了改變主意!”
封景安當即彎腰把小盛抱起來,大步流星往外走,當做沒聽到舒大壯想逃,卻被馬家的人抓回去,搜身奪回銀子的哀嚎。
熱鬧看完了,薛榮自是帶著人滿意的離開了,在馬家門外應了封景安的道謝後,便匆匆回府,打算天亮後,去找妹妹,把馬靖今兒個夜裏鬧的笑話一一都跟妹妹說道說道。
舒大壯從馬家得的銀子被奪回去了還不算,他還被盛怒之下的馬老爺命人狠揍了一頓,扔出馬府之外。
他緊閉著雙眼,像條死狗似的趴在地上,嘴裏還在念叨著自己被馬家下人搜回去的二百兩銀子。
作為中間人的楊金寶,盡管沒被揍,但也被扔了出來,並且被警告以後都不許登馬家的門,將將要到手的銀子就這麼飛了。
“真是倒黴他媽開門,倒黴到家了,沒用的東西!”楊金寶氣得不行,臨走前狠狠地啐了趴在地上不動彈的舒大壯一口。
舒大壯心心念念著被要回去的二百兩銀子,帶著交不出銀子給賭坊,自己的手腳就要不保的恐慌,壓根沒注意楊金寶。
而,今夜屬於老舒家的災難還沒完。
舒勇領著舒芳草到達鎮門口時,守鎮人已經用今夜得來的銀子換了酒,都喝了個微醺。
在這個時候,他們眼前突然出現了被養得格外水靈的舒芳草。
舒勇笑著才剛要湊上去,對守鎮人報出薛家獨子的名號,讓守鎮人去找薛家獨子,然後放他們進鎮,就迎麵被兩個守鎮人拿住了。
“哎哎哎,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舒勇臉色一變,萬分不解為什麼自己還什麼都沒說,一個照麵,這些守鎮人就將他給拿住了。
守鎮人嘿嘿笑了笑,“幹什麼?你這麼晚帶個姑娘到我們麵前來,不就是給我們獻上的人?”
“什麼給你們獻上姑娘?你們誤會了,那是我閨女,我帶她來,是要進鎮子裏去找薛家獨子幫忙的!”舒勇急了,不能讓這些人誤會了,不能啊!
“就是!我們是來找薛公子的,我跟薛公子已經在議親了!”舒芳草慌亂地胡謅,不管有沒有,現在都必須有,否則她就完了!
守鎮人們相視了一眼,爾後不約而同地轟然大笑,“這是什麼新奇的進獻美人方式嗎?我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