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壽說問題不大就真的問題不大,秀才考的結果還未出來,宋家宋鈞就先被衙役押回了州衙。
可笑的是,宋家上下都嚷著他們背後有人,結果出來後卻是宋家背後之人屁都沒放,任由畢壽派人將宋鈞給帶走了。
宋鈞即便是被關進了大牢中,也沒能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兒做錯了。
對於上位者而言,像宋家這等附庸,有用之時用著還成,但無用還給他惹麻煩,那就不好再收著了。
可惜,自視甚高的宋家是永遠也明白不過來這個道理。
封景安沒再過多的關注後續,他更在意的是舒燕。
從知道舒燕逃進的地方是花樓那一刻,封景安就已經知道他就算是平安地將舒燕從花樓裏帶出來,市井之間也難免會傳出一些難聽的流言。
果不其然,秀才考剛過沒多久,就已經是有一些不太好的言論傳出了,甚至他們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變得有些古怪。
那些古怪的目光好似是在憐憫他,娶了那麼一個不安分的媳婦兒。
“唉,你聽說了嗎?就他,他娘子曾經進過花樓!”
“真的嗎?我看他甚是正人君子的模樣,娶的娘子怎會是那等喜歡去花樓的?”
“當然是真的,好多人都看見了呢,你要不信,就去問問那些常去花樓的,定然能得到你想要的!”……
諸如此類的交談,在很多人之間發生,即便封景安已經盡力去避免讓舒燕聽見了,但還是不可避免讓舒燕聽到了一些。
“他們嘴碎,你別放心上。”封景安生怕舒燕聽到了那些說辭後心裏不好受,無措且有些幹巴巴地企圖安慰。
舒燕好笑地湊到封景安麵前,指著自己問:“你看我像是放在心上的樣子嗎?”
“你沒放在心上就好。”封景安眉峰跳了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自己跟舒燕之間的距離。
舒燕當沒看到,隻笑意不變地接著道:“如果事事都放在心上,那我豈不得被氣死?你放心,耳朵長在我身上,聽不聽得進去是我的事兒。”
“他們愛說啊,就讓他們說個夠,畢竟嘴長在他們身上,我也沒那麼大本事將他們的嘴給縫起來不是?”
封景安:“……”
得,是他多慮了,以舒燕的性子,還真不會有多在意那些流言。
隻要行事無愧,坦然在心,旁人如何說又有什麼影響呢?是他著相了。
“這幾日你就先不要出門,雖說不在意他們說了什麼,但聽見了,心裏還是會有點膈應。”
“好呀。”舒燕應得痛快,半點都沒有勉強,正好她可以在家裏好好規劃一下今後。
齊球球的銀子是齊球球的,他們能借一時,卻不能借一世,賺錢是無論如何都要提上議程的。
一旦封景安考中秀才,接下來還有的是需要用上銀子的地方呢,更別說若是封景安封官後,各處的打點需用了。
“景安你說,我能不能支個小攤子賣點別人沒吃過的吃食?”想來想去,舒燕還是覺得賣吃的最有可能盈利,畢竟是人就得吃飯,誰能抵擋得了從未見過的美食的誘惑呢?
封景安是知道舒燕的手藝的,自然也就非常認真地在考慮可行性,等那些流言退去,應該能行。
故而他答:“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不攔著。”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後悔!”舒燕眼睛一亮,她怕的就是封景安覺得她那般做丟他的麵子,既然封景安不會攔著,那事情就好辦了。
封景安眸底劃過一絲笑意,“不會後悔,你放心。”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去擬菜譜!”舒燕高興地轉了個圈圈,然後腳步輕快得像是一隻花蝴蝶似的飄走。
封景安就站在原地目送著她進屋,唇角掛著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笑意,從一開始的因為救她而娶,到如今,似乎是有什麼東西不太一樣了。
“笑得這麼蕩漾,景安我問你哦,你跟嫂子何時打算要個娃娃?”恰好看見封景安笑的齊球球突然好奇,忍不住湊到封景安的麵前,露出一副非常想知道的樣子。
封景安措不及防被嗆住了,猛地咳嗽了起來,娃娃?
“你在問什麼問題?嗯?是不是你也想成家了?這個好辦,改日見到你爹,我替你說!”言罷,不給齊球球開口的機會,封景安抬腳就走。
背影瞧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轉眼間就在齊球球的視線中消失。
齊球球一臉懵,不是,他那不是一個很普通的問題嗎?
為什麼景安會是這樣的反應?
景安的心,他不懂,罷了,罷了,他想當景安兒子幹爹這件事情還得繼續往後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