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城中心的喧鬧不同,這裏鮮有人跡,周邊大都是些低矮的木屋。雖是正午,但空中升起的炊煙卻是寥寥。
“嗖嗖”的風聲刮過,妮蘭帶著白七在村落裏穿梭。她的動作很快且又靈活,顯然是對周邊的地形了如指掌,然而這並不能阻擋黑衣人的攻勢。
這種情況下,白七並沒有貿然行動。自妮蘭使用魂力起,她的武魂特征便顯露出來了—獸係武魂,鬼狐。這狐耳狐尾便是最好的證明。
鬼狐,本就與幽冥有關,她靠著精神侵蝕攻擊對方。然而黑衣人的武魂像是天生克製妮蘭一般,不斷擾亂她的精神或者說是靈魂。
更讓妮蘭忌憚的是,有那麼片刻,她的靈魂忍不住顫抖甚至想要臣服。
如今,妮蘭不過是靠著魂力死死支撐,然而靈魂的沉重讓她不斷減慢速度,仿佛要將她徹底禁錮一般。那個老黑頭到底找來了一個什麼人。
不行,必須速戰速決。
妮蘭的狐尾一掃,停在一片空地。她把白七放下,魅惑的瞳孔滿是殺意。
“小七,在這別動,姐姐去會會他。”
第一魂技,尾掃。
隨著妮蘭第一個魂環亮起,她的尾巴瞬間變大,直朝黑衣人拍去。
雕蟲小技,隻見黑衣人躲過妮蘭的攻擊,一個黑色簿子憑空而現。泛黃的紙頁在風中亂舞。突然,停住在空中的某一頁。就在這時,一個鮮紅的咒印從書頁裏竄出,在空中翻轉,而妮蘭的本名也浮現在麵前。
———審判
妮蘭身上的壓迫感更加沉重,她本能地感到戰栗,呆立在原處,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對她的魂魄進行宣判。
雖然隻有片刻,但也足夠黑衣人下手了。他的匕首迅速刺向妮蘭的脖頸……
然而,妮蘭動了。她的身子一下子歪倒在地上,卻也堪堪躲開了黑衣人的攻擊。這一摔,妮蘭已經清醒過來。
黑衣人周身的氣息更顯陰沉。他直直盯向白七。白七的手上還餘留這方才施展的命運藍銀。
“我現在不殺小孩子,最好別逼我動手”又是一道枯啞的嗓音。
白七覺得有趣,他是想殺我嗎?開玩笑,從小到大就沒有一個人能傷得了我。人家連魂獸都不怕,難道還怕一個隻有書作武魂的人類?
她對著黑衣人吐舌頭“你這個老妖怪,大言不慚還想殺我。欺負一個弱女子肯定不是什麼好人。本小姐的命就在這隨你取,取不到可別怪我下狠手哦。”
“愚蠢。”
黑衣人沒有過多理會白七,直接出手。也沒有再次召喚那本厚重的簿子,兩個人就直接近身格鬥。與黑衣人想象的不同,白七並不像她年齡一樣弱小,她身法顯然是訓練有素的,力氣也不小,是一種很實戰性的攻勢。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白七一看就是自幼嬌養,出手精準卻並不能直中命脈。黑衣人當機立斷,直接掐住了白七的脖子提在空中。
解決了白七,妮蘭就更不是問題。何況她身上本就有傷,很快就再次倒在地上,站不起身。
白七在空中掙紮著,被掐住脖子後,她吸入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黑衣人的殺氣在四周彌漫,白七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訊息。小女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雙可愛的眸子擠滿了淚水,更多的卻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不可能傷到我的!我警告你,快放我下來,不然我爸爸一定會讓你死的很慘!”
為什麼,為什麼他能抓住我,我身上明明有帝天爸爸的鱗片。難道帝天,他真的不要小七了嗎,這次來人類世界就是為了把我丟下嗎?
白七又是傷心又是不甘,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眼神裏卻愈是倔強。
帝天說過,戴上他的鱗片,再危險的情況也能保她平安無事。這些年來正是白七肆意的最大保證。
其實,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黑衣人掐住白七那一刻,她脖子上的鱗片閃了一下,卻在感受到黑衣人氣息後又恢複了平靜。而這種情況,是帝天絕不相信也沒有料到的。
黑衣人臉色不耐,對白七的話更是嗤笑
“讓我死?現在的情況可是我該如何讓你們死,尤其是一個快死了還被人騙的小鬼。”說著黑衣人就把白七扔在了地上,轉身走向了妮蘭。
妮蘭見狀,渾身抖索了起來,一副可憐兮兮,我見猶憐的樣子,而那雙誘人的眼睛更是勾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