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3)

在學校裏傷春悲秋地過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除了溫娃娃和程美眉過來找過我以外,都沒有人來找我,而我所有的時間,也都是用來想豪仙。

豪仙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充滿**充滿風情……

忽然,某年月日的某一個時辰,我一個人去圖書館還書的時候,聽到兩個大三的哥哥在討論,說考研已經結束,他的某位學長從××大學回來,說是考得不錯……

我的小心髒"咯噔"一下,停了!豪仙回來了!豪仙回來了!豪仙……Kao!他大爺的回來了居然都不來看我!

我憤憤不平地拿起電話給豪仙去電,心裏含了無邊無際地怨恨,可是在接通的那一刻,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聽到他的聲音,便如看到了他的人!我委屈了一小下,最後卻隻是癟癟嘴巴,問:"你為什麼回來了不先來看我呢?"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小下,沉聲道:"我有點事要先回家…嗯……等事情辦好了我馬上過來。"

我吸了吸鼻子,問:"什麼時候辦好?明天晚上學院舉辦化妝舞會,你不來我就和別人跳舞,把豆腐給別人吃!"

"……你再說一遍。"我的心髒"咯噔"一下,又停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聽到豪仙說:"我得…後天過來,那個化妝舞會上,你就給我坐在凳子上吃東西就可以了。說說看,你要怎麼打扮?"

我撇了撇嘴,這破豪仙,人不在還要限製我的自由!"牛仔褲、T恤、帆布鞋……"頓了頓,"我準備帶一個原始山頂洞人的麵具……"

"……"沉默了好長一陣子,他歎息道:"好吧,就那個樣子穿吧!"又道,"好了,就這樣吧。"

我捏著電話不肯放,最後他催了,我隻能破口大罵了一句"我以後都不寵幸你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好容易才熬過了白天,晚上的化妝舞會我實在是一點都提不起興致,直想著早些過完了第二天我家破佳明就來了,可是,天偏不遂人願,我都已經在那個角落裏吃了N長時間的食物,各位哥哥姐姐們還是興致高昂的……

正當我抱怨連連的時候,忽然,一個身影闖進了我的視線裏,我愣了愣,拉著身旁的一個同學問:"你看,那邊在舞池中央轉來轉去的是不是我家佳明啊?"

她白了我一眼,我這才發現她原來是自己宿舍裏的一個極品:"你什麼眼神兒啊,自家男人都不認識!自從我上次見過你家男人以後,我目測了一下,身高181,體重58.5,身材比例:黃金,個人品行……"

呃……=_=這些個我都不知道的東西,她一目測都出來了!

"不過那個人,確實長得有點像是你家那位!"最後,她終於說,我這才得了慰藉,點頭道:"他大爺的,沒事長得像別人做什麼!"

那位姐妹點了點頭,起身轉了一個舞姿,笑嗬嗬道:"姐姐的春天終於到了~~"說罷扭著小碎步就過去了,可是那個男人卻像忽然發現了我們,直直向這邊走來,極品妹嬌嬌一笑,說:"來,帥哥,咱們跳個舞!"

那個帥哥傾城一笑,將手伸向了我:"安安,豪仙在……"

後續:程靜安

我在我無聊的青春裏一直在尋找/程靜安

我十三歲的某一天,我和艾艾睡在同一張床上。

我問艾艾,艾是什麼?

艾艾說,愛就是她對暖媛的感情。

我又問她,感情是什麼?

艾艾說,感情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我看著他躲在房間裏哭,也舍不得,那是不是…愛,不是艾?

2007年夏天,我和艾艾一同趕走了鬧著要與我們同床共枕的暖媛,兩個靜靜躺在床上聊天。

湛藍色的天空籠罩著我們,院子裏靜寂悄悄的,偶爾的蟬鳴一點都不覺得噪耳,反而覺得那像是一曲快樂的歌。

那個時候我們十三歲,艾艾比我大十二天零六個小時十二分五十四秒,比暖媛大六天零二十三秒。

就因為這個原因,大人們都愛說,我、艾艾,還有暖媛,我們三個人當中,最有緣的一對、還是艾艾和暖媛。

小時候我聽到這樣的話,會哇哇大哭,因為我總認為我們三個是共同的一體,不能這樣就被大人用言語分成兩個部分。

長大後我再聽到這些,隻會一個人偷偷難過。暖媛的媽媽和艾艾的媽媽說,兩家要結為親家,以後兒子去丈母娘家、女兒回娘家,也近一些。我聽到那些,偷偷一個人哭得餓了一次肚子,母親節怎麼都沒想到,有那麼一天,她為我做香噴噴的牛肉麵,也哄不住我的眼淚。母親怎樣都想不到,原來我早就愛上他。

我問艾艾,艾是什麼?

艾艾說,愛就是她對暖媛的感情。

我又問她,感情是什麼?

艾艾說,感情就是…舍不得。

我想了好久,都無法釋懷,那是我的第二次失眠,黑色的夜空中有好多星星,它們都看著我,我不知道如何在她的麵前哭。

高中開學時候,我們一起十五歲。

第一天下午回家的時候,我便和艾艾吵了架。

我不開心暖媛總是走在她的右邊,可是花總是在春天開,果總是在秋天結,我不能改變他們之間的"舍不得"。

十五歲的秋天,我和艾艾吵了架,我哭著看著她,她正正經經用姐姐的姿態告訴我,"舍不得"是一種相互,單方麵的舍不得隻能偷著哭。

我不答應,哭著撲上去抓花了她的臉,她也不甘示弱,在我的右臉頰上咬了一個粉紅的牙印。

我哭著跑回家,母親一聽便打我的一巴掌,罵道:"你哭什麼!人家艾艾肯定就沒有哭!"

我愣了愣,呆呆地問:"你怎麼知道?"

我母親一把拎著我到了艾艾的家,正好看到她母親一巴掌拍在了艾艾的頭上,可是艾艾連眼都沒眨一下。

我見了"撲嗤"一下笑出了聲,艾艾媽這才注意到了我們,母親尷尬地笑了笑,歉疚道:"艾艾媽,對不住了,我家死妮子太不懂事了!"

艾艾媽溫良地笑了笑,同樣歉疚道:"安安媽,快別這麼說,都是我家艾艾不懂事,她比安安大,還和她打架!"

"……"

"……"

……

我和艾艾兩個主人公,被成功地晾在了一旁,聽著那兩位中年婦女從衣服聊到菜價再到街道安全事故,我和艾艾相視,然後一笑,艾艾嚅了嚅嘴,頷首道:"安安,東家新開了一家牛肉麵館,我們去吃吃看吧!"

我點了點頭,說:"好啊!"

後來就沒有再提那件事,因為我們還沒有長大,還不能結婚,現在就算得到了所有的一切,到後來,也許到最後,我們依舊要各奔南北東西。

十六歲生日的那天,我們三個一起在暖媛生日的那天過。我們第一次喝酒,艾艾拿著酒瓶子唱起了K,最後最後,我這個最傷心的人卻成了唯一清醒的那個人。

我抱著艾艾回家,那一天,我忘了看暖媛,我隻記得要將艾艾送回家。

艾艾趴在我的背上,喃喃問:"安安,是不是你?"

我點了點頭,卻又想她根本看不見,於是說:"是我。"

"我……嘔……"她剛張口,便吐了,我渾身僵了僵,仍舊是沒有停住自己的腳步。汙穢流淌在我的脖子中間,我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淚。

艾艾哭著說:"安安,我不能陪你們到老了,我快要死了!"

我咽了一口淚,不願再開口說話了,某年月日,我去艾艾家找她,正巧聽到她母親對著熟睡的她哭訴,她說:為什麼我要生下你,為什麼又要離我而去,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世界為什麼那麼不公平啊……

我不清楚,回家問媽媽,死乞白賴了好久,才知道,艾艾病了,白血病。

如果我再壞一點,我或許就會歡喜,這樣如果她死了,我以後就可以和暖媛在一起,然而那天,我卻又哭了。母親感歎艾艾的可憐,也沒有專門做牛肉麵來哄我,而我隻是哭了一陣後,忽然流不出淚了。

還是像平常一樣生活吧,還是像她所想的,不知道吧。

某年月日,艾艾忽然喜歡上了隔壁大學的一個混混,問我怎麼看?

她指著那個混混,問:他叫孟祥,你覺得他會喜歡我嗎?

我很想點頭,可是我卻明白這世界,最能讓她歡喜的愛,必須來自暖媛。而我亦明白,世界上最讓暖媛受傷害的,便是由來已久地喜歡她。

他以為孟祥是她想要的,所以也不阻止她那麼瘋狂的追求,有時候,甚至還幫她的忙。

我奇怪了二十四天,二十四天的中午,孟祥一個人偷偷躲在被窩裏哭,他給我打電話,說:艾艾又暈倒了!

他說"又",他知道,如同我一樣。

他知道她將長久的離我們而去,以為那個男生是她想要的,於是也想成全她。

暖媛常說,再不瘋狂就老了。後來艾艾說,再不瘋狂就死了。

她不要那個男生喜歡她,隻是她願意去追求一份得不到的,就像是暖媛對她的感覺。

她將長久的離去,永遠不會再回頭看我們。

明月還懸掛,那一天,艾艾遠離世間。奇怪的是,那個不可能來的男生,他來了,掃了我們一眼以後,又離開了。冷漠著臉,好像從不會笑。

暖媛的頹廢,早已在我意料之中,然而我沒想到的是,我也會隨著他們頹廢。

二年級的春天,我和暖媛終於不堪忍受,背上旅行包,我們約定一起徙步去XZ,如果能活著回來,那我們就要好好地生活。

三個月以後,我獨自回來了。因為在拉薩繁華德街上,我與暖媛走失。

那個時候,我十六歲,我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大哭。當進入四合院的那刻,我不受控製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我的生命裏的少年少女,我都弄丟了。

母親拉我起來,我說什麼都不肯,最後,母親說:你們這兩娃到底怎麼了?暖媛回來時也是這幅模樣!

我愣了愣,衝到暖媛的家門口,喊道:暖媛!

我在拉薩找了你好久!

可是你卻獨自回來!

縱使明白一個人流浪有多向往!

可還是不要原諒你!

永永遠遠!

番外(暖媛):強拉明月成暗傷1

謝謝你的微笑,曾經慌亂過我的年華;

謝謝你的隻字片語,曾經讓我輾轉難眠無數個夜;

謝謝你溫暖的手,曾經牽著我走過的那些歲月。

謝謝你在我對愛一無所知的時候,就把我愛得那麼好;

謝謝你讓我在想起你時,嘴邊浮起的不能抑製的笑;

最後我還要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了你。

縱使天色微明,我是你的眼,帶你穿越黑色的夜。

縱使世界遺棄,我是你的影,永遠隨你左右不棄。

你若不棄,我必相依。

——暖媛

強拉明月成暗傷

她跪在地上,哭著罵我,哭著說,要永遠和我絕交。

房間裏,不知何年何月起,一直暗暗的就再也亮不起來。

母親在我旁邊站了一會兒,問:"暖媛,你不會再出去了吧?"我不答。過了一會兒,她又問:"年兒,以後都不會再走了吧?"

我仰頭看著窗外,靜安倔強的身影還是一成不變。想了一下,我向外喊到:"你走了以後,就永遠不要再來找我。"

我想表達的意思……我想表達的意思,我當時自己也不太清楚,或許是為了守住對對艾艾的眷戀,決定還是要繼續**頹廢下去,又或帶著微微的害怕,因為假如,她真的走了,我將隻剩下一個人,很難過的生活。

不知是不是該慶幸,那晚她沒有走,她一直就那麼倔強地站著,直到她母親過來拉她,直到我母親也哄了好久,她才半脫著被母親拉回去。

誰說年少不言傷?

幾天以後,她又來了。問:你說的話算不算數?

什麼?

說過的,如果能回來,就要忘記艾艾好好生活。

噢…好好生活…我記住了,試試看吧。

好好生活啊。

為了我的好好生活,我搬出去一個人住了。她經常過來看我,有時想要給我收拾東西借口多留一留,可我不是一個邋遢的人,所以連這個借口都沒有給她留,大多時候,她來看看,見我不睬她,於是轉了一圈便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