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詩舍裏非常熱鬧。
除了很多讀書人都想借這個機會揚名之外,還因為組織這次聚會的,正是姚閣老的孫子。
姚閣老的長子育有太子妃一個嫡女,兩個庶子,次子則是有一子一女。
女兒已經嫁人,不在京中,這個兒子雖然說是出自二房,但也是嫡孫,比他的兩位庶兄身份要高得多。
他自小也聰慧,是塊讀書的材料,要說在這一輩中姚閣老最疼的是誰,除了太子妃之外,就要屬這位姚三少爺。
姚司棋。
他在明鹿書院讀書,名聲不小,誰都知道,他是最有可能在來年春闈中高中的人。
他自己也自負才氣,平時心高氣傲,最聽不得的話,就是別人比他有才學。
這一次,南昭雪的兩首寫梅花的詩,直接引爆京城讀書人的圈子,傳到明鹿書院時,更是讓幾位院士都讚不絕口。
姚司棋心中不服,但一見到詩稿,還是著實驚訝了一下。
他平時讀書不錯,姚閣老疼他是真,對他要求嚴格也是真,是把他當作接班人來栽培。
偏偏就是在詩詞這方麵,他略微有些短板。
畢竟,朝堂上,權謀爭鬥中,詩詞的作用還是不大。
文官尚且如此想,何況其它人,因此,本朝的詩詞也有些衰落,尤其是近十幾年,已經難得幾首好詩詞出現了。格格黨
這也是這次南昭雪的詩,引發這麼大轟動的原因之一。
姚司棋仔細讀了那兩首詩,默默記於心,回到房中,冥思苦想,想了整整一夜,都沒有想出比這兩首更好的來。
他不甘又忿恨,心裏窩了一肚子火氣。
回到府裏,悶悶不樂,正好姚閣老叫他去書房。
祖孫倆提到此事,姚閣老一番話讓他又豁然開朗,眉開眼笑。
幾日籌備,才有了今天的詩會。
之前就造勢,所以這次詩會影響很大,許多文人都知道,連一些書局的人都來了。
南昭雪和封天極坐在窗邊,一邊吃小湯包,一邊看著下麵的來客。
有幾個文人雅士,也不嫌冷,這個時節手裏還拿著扇子,雖沒有開扇,但手指時不時順順扇尾的流蘇。
南昭雪無聲笑笑,這些酸文人,真是有意思。
此時恰巧門前來了輛馬車,車上的人一下來,南昭雪微微撫額。
先下來的,正是時遷,他穿著錦袍,手裏就握著一把扇子。
一下車,就把扇子別在腰後,掀開車簾,扶著一個書童跳下馬車。
書童穿著藍色袍子,戴著兔毛圍脖,毛茸茸映著白生生的小臉,大眼睛骨碌碌轉,透著伶俐。
卓三小姐,卓江玲。
最後出來的是位貴公子,穿錦袍,披著大氅,手裏還拿著個小手爐,一下車就把他的小手爐遞給小書童“保管”。
蔣二公子,蔣錦皓。
南昭雪差點氣笑,這三位湊在一起,還能有好事兒?
她看一眼封天極,封天極立即說:“不是我,是他們自己非要來的,都說要為你出一份力。”
南昭雪:我可謝謝他們了。
“這家詩舍,是什麼人開的?”
封天極給她盛了小碗湯:“這家詩舍有不少年的曆史,到現在的舍主這裏,已經是第三代,在京城也算有些盛名,後來又兼入一旁的一家鋪麵做書屋,一邊賣書,筆墨紙硯,一邊做詩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