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李三娘從棺材裏滾出來,匆匆一瞥,在那種情況下,竟然還有閑心認出她。
“你是怎麼認識她,和她說到我的?”
“肖家的金雀樓,生意不錯,首飾也很好看,我也偶爾去逛逛,後來聽說她是京城來的,父親還是朝中官員,便有意結識。
她很聰明,擅於交際,一來二去就熟悉起來。
前陣子她丈夫故去,我前去探望,她就和我說起,好似看到了你。”
南昭雪覺得她話中似乎遺漏了什麼:“她被殉葬的事,你可知道?”
崔夫人哼道:“如何不知?滿城都知道,雖說這是肖家自己的事,但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連知府都過問了。
不過,現在總算是平息風波,她也算是安穩住了。”
“她如何安穩住?僅憑肚子裏未出世的孩子?”
“一個孩子還不夠?”崔夫人音量拔高,“那可是她丈夫唯一的一點血脈,無論男女,都重要。”
崔夫人說到這裏,猛然驚覺,她一直在回答南昭雪的問題。
“王妃,我們要談的事,與此事無關吧?還是說說合作。”
南昭雪繼續問:“你提出空了大師的預言之類,也是她給你出的主意?”
“這倒不是,”崔夫人搖頭,“她說了一些你在京城的事,說是連玉空大師都高看你幾分。
我想既是如此,你定然是信佛的,提及空了大師,定能讓你更加相信。”
原來如此。
南昭雪心說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要不是幾次三番提及,以至於生了疑心,趁夜走一趟寺廟,識破空了,還不會這麼快知道真相。
崔夫人按捺不住:“我知道,樓聽弦是王爺的人,在漕幫中的地位舉足輕重,你隻要拿下他,合作就算成了。”
南昭雪心思微動:“你知道得不少。本王妃今天聽說樓聽弦被人暗害,難不成是你……”
“我倒是想,”崔夫人哼道,“姓樓的看著是個廢人,實則極其陰險狡詐,很難下手。若真有那麼容易,我也不會等到王妃來,讓王妃出手了。”
崔夫人臉上又溢起笑意:“王妃,這生意你不虧,王爺相信你,你說樓聽弦有鬼,王爺定不會懷疑。
結果了他,把他的一切暗中轉給我,事成之後,你的事我也會閉口不談。
另外,錦榮綢緞莊和崔家桑園,也會長長久久地合作下去,怎麼樣?”
南昭雪若有所思,燭火輕輕躍動,映著她漆黑的眸子,幽深似不見底。
崔夫人心頭泛起涼意,忽然覺得,這種眼神,好像剛才在那個小白臉的眼中也看到過。
“好啊。”
南昭雪輕聲說。
崔夫人心頭大喜:“那說定了,我等王妃的好消息。”
“先別急,此事還得再商量另一個方麵。”
“另一方麵?什麼?”
“漕幫二當家的事,你可知道?”
“知道,”崔夫人脫口道,“他不是早就病了嗎?沒幾天活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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