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看一眼玉空大師。
玉空大師立即會意:“卓小姐,貧僧最近養了隻小兔子,雪團一樣白,你要不要去看看?”
“小兔子?當然,走。”
卓江玲被玉空大師帶走。
南昭雪腳尖點點桌下的盒子:“這事兒說來其實也全仗崔夫人。”
崔夫人現在如同受驚的鵪鶉,縮著脖子白著臉,什麼也不敢說。
“她?”崔老爺不信,“她根本不知道。”
“她是不知道,但巧的是,本王妃看到她和你在一起時,她的強勢,你的軟弱。”南昭雪輕歎一聲,“本王妃一向對反常的事特別有興趣,當即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外間傳你極為寵妻,但私下你們倆如此怪異,如同主仆一般。
巨大的反差讓本王妃覺得,你們之間必有隱情。”
時遷從懷裏摸出一本小畫冊,雙手遞上。
南昭雪接過,隨意翻了翻:“因此,本王妃就畫了這本小冊子,再找書局印上一些,在你的鋪子附近發一發。
若你有鬼,發現小冊子,定會聯想到什麼,而且也會有所行動。
果不其然,你按捺不住,一旦動起來,就不愁沒有破綻。”
崔老爺盯著那本小冊子:“這竟然是出自王妃之手,實在讓我想不到。”
“你想不到的多了,”南昭雪把小冊子扔到崔夫人身邊,“不看看嗎?”
崔夫人哪有心思看這些,但她目光往下一掠,赫然看到上麵的圖畫,立即被吸引住。
她哆嗦著手指拿起來,一頁頁翻看。
“這是……”
“這畫中畫的是你,”南昭雪淺笑,“都是些舊事,這些事你自然是不肯說的。
不過,你不說,不代表本王妃就沒法子知道。一封書信飛傳回京,自然就能查得到。”
崔夫人無法相信,這才幾日?南昭雪就能查到這些,京城的書信就走了個來回?
這個女人……實在太難以捉摸,無法用常理推斷。
“本王妃得給你提個醒,讓你回憶回憶,不然的話,日久年深,你自己的謊話都當了真,真以為你是王爺的恩人了。”
崔夫人的臉青白交加,噎得說不出話,目光都不敢瞟封天極一下。
封天極又變成落英的樣子,崔夫人心裏清楚,他是不想讓人知道真實身份。
此時非同平時,她沒膽子揭破。
南昭雪目光轉向崔老爺:“本王妃從來不會輕易揭開底牌,更不會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
你們之間的事情,看起來複雜,無非就是因為各懷鬼胎。
本王妃不在事情之中,身為旁觀者,自然看得更清楚。
如果連你們這點貓膩都看不出,本王妃早就死在京城了。”
“還有渡口,本王妃來時,已在白浪等人手中,現在三當家已去接管,就不勞你費心。
行了,就是這樣,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崔老爺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帶他們來的樓聽弦已經不知去向。
他胸口一起一伏,顯然氣得夠嗆,卻又無計可施。
多年的蟄伏和心血都毀於一旦,都毀在麵前這個女人的手裏。
她還輕描淡寫,麵帶微笑。
真真是氣煞人也!
崔老爺恨不能咬碎牙齒,把身後的二當家提到身前,劍尖一指南昭雪:“王妃手段高明,但那又如何?”
“現在此人還在我手中,死我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南昭雪看一眼百戰,百戰到周遠銘近前,幹脆利索折斷他一根手指。
崔夫人張張嘴,想說想叫,又不知該說什麼。
崔老爺臉色陰沉:“王妃,當真要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