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哲墨子曰:時不可及,日不可留。
在HundredPinesHighSchool進行完送別幾人的FarewellParty,徐來一行人即將和這短暫的三周告別——所有人都的確收獲良多,也感慨良多。
Tracy和Matt在知道徐來未來打算回到美國求學後,連連表示歡迎女生將這裏當作第二個家,隨時來玩,Megan依依不舍地抱著女生表示希望以後可以在大學裏成為真正的同學,而Jocob則將“拜托你一定要回來為我繼續講數學題”反複說了三遍。
徐來不願氣氛過於傷感,承諾了會將申請結果及時彙報後,又調皮地表明下一次來時一定要陪著Matt看山羊隊的橄欖球比賽,引得全家人一陣高聲大笑。
Party行至尾聲時,Daniel笑眯眯宣布今晚還有最後一個神秘景點要帶大家前往,希望給大家留下對於洛杉磯的最後一幀不可或缺的記憶,因為分別而略顯愁雲慘淡的氣氛這才重新染上一抹期待與歡喜。
在去程的車上,眾人依舊沉浸在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中,直到一向是最佳氣氛活躍劑的趙笙揚突然轉移了話題:“誒,你們說咱們這是要去哪裏?”
幾個人這才想到拷問開車的Dan到底目的地姓甚名誰。
Daniel神秘地笑而不語,擺明了態度要大家猜。
“哦,看夜景的話大概是GriffithObservatory吧。”任清風托腮看著窗外,語氣平淡地開口。
Daniel突然回頭時那個生無可戀的誇張表情一瞬間就逗笑了剛剛還紅著眼眶依依不舍的餘笑荷。
周六晚上閑人多,深沉的夜幕下,通向天文台的盤山路上竟然車山車海地排起了長隊。
幾個人,尤其是樊嘉倫,已經在剛剛勤奮認真地補好了有關“格裏菲斯天文台是哪裏”的這一課——盡管被秦子衿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時,任清風那句“LA的著名景點不就這幾個麼”和隱隱透著“你們怎麼連這個都不調查清楚”的困惑神色格外讓人無名火起。
抵達美國後,除去第一天的大秀琴技,這位幼稚鬼在剩下的時間裏都謙遜低調得好像並不存在,也再沒有和樊嘉倫產生任何衝突或矛盾,隻是全程冷眼看著其他幾位男生在三個女生和國際友人麵前賣力地表演。
男生的存在感低到甚至一度讓餘笑荷和秦子衿偷偷拉過徐來進行了諸如“任清風在你們學校是不是獨行俠那一掛的,感覺超不合群的”,或者“任清風能被選中來這裏是不是隻是因為口語好,雖然看著聰明但實際上卻總是呆頭呆腦反應遲鈍”這樣的靈魂拷問——對此皮皮徐無比配合,忙不失迭,點頭如搗蒜地表明“對對對”以及“是是是”,在任學霸已然垮塌的人設上又無情地踹上一腳,從此男生在兩位妹子麵前更加毫無形象可言。
於是,在男生極偶爾閃現出不符合人設的智慧火花時,比如剛剛,那個莫名其妙理所應當的語氣便隻讓人感到咬牙切齒,男生收獲了一片同樣帶著莫名其妙的不滿瞪視——徐狐狸閑適地靠在椅背上,不動聲色地看著沿路停滿的各色車輛,默默地腹誹,任清風這個人,有時的確欠揍。
由於沒將堵車計入考慮,所剩時間有限,Daniel停好車後建議大家不要盲目地去排幾個天文望遠鏡的長隊,也不要在天文台的室內展覽停留過久,抓緊一切時間到背後的觀景平台上看一看洛杉磯無比壯觀的夜色就好,可幾位少年早已經迫不及待地衝出了停車場。
廣場上天文望遠鏡的長隊的確讓人望而卻步,不需要協商,所有人都自覺選擇了放棄。
幾人直接走進了圓形穹頂正下方的大門,而後帶著驚歎停下了腳步——穹頂精美的壁畫下,一個巨大的黃銅單擺在一個刻滿刻度線的圓形坑底優美而看似永不止息地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