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位滔滔不絕的話癆分道揚鑣後,和任清風同路的隻剩祁司契一人。
男生的這群朋友中,反倒是祁司契最為學術——和別人的對話通常終結於球賽,遊戲,或女生,但和老祁總能莫名其妙聊回學習,對此任清風也曾經覺得極度不可思議。
兩人站在周日下午相對空曠的地鐵裏旁若無人地討論著剛剛的數論題,直到同時被旁邊一個年輕媽媽用心良苦的“你看哥哥們那麼帥還認真學習,你再看看你”和頂多小學一二年級的小姑娘理直氣壯又胡攪蠻纏的“媽媽,我又不帥,所以不用認真學習”對話逗樂。
地鐵剛好在這時減速進站,祁司契便抬頭看了一眼車門上方的列車行進指示燈,在收回目光時,突然帶幾分訝然開口:“老任,那是不是你的仍歌妹妹?”
在等反向地鐵的兩個女生似乎被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糾纏不休地說著什麼,戚仍歌的朋友不停地擺手,而戚仍歌在拚命搖頭,可三番五次欲閃避開來,都被不依不饒地擋住去路。
原本隻是和好友約好一起去圖書大廈買老師推薦的參考書,卻不曾料想剛進地鐵站就被兩個眼神和著裝都十分詭異的男人盯梢。戚仍歌和朋友已經盡力裝作若無其事地緊跟人群下到站台,可還是不幸被鎖定為目標,兩個男人在女生站定的一瞬間就“貼”了上來。
在兩個男人講明來意後,兩個女生瞬間了然——他們嘴中的某某產品,正是臭名昭著的某個傳銷品牌。
在反複禮貌重申了“沒有興趣”後,本以為可以就此脫身的兩人暗覺不妙,不知是不是有“任務”在身,正值壯年的兩個男人無論如何不肯放棄,開始沉下臉來使用起“圍追堵截”的戰術。
“對不起,我們真的沒有興趣,”戚仍歌的聲音已經因為驚恐微微顫抖,隻感覺一陣無助的絕望——周日下午的地鐵站本來就人煙稀少,零星路過或等車的人覺察不對,紛紛避之不及地漠然轉頭,“你們別再跟著我們了……”
“仍歌,怎麼回事?”
這個淡定而沉穩的聲音讓女生如釋重負,甚至在一瞬間有了想哭的衝動。
在女生帶著不敢置信傻傻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任清風和祁司契時,女生的朋友已經反應迅速地躲到了兩個男生身後,似是在為自己壯膽一樣提高聲音威脅道:“告訴你們,我們是在等男朋友。”
聲音中清晰可辨的驚慌失措讓兩個男生瞬間明晰了女生的處境——看來情況比想象中還要嚴重。和祁司契對視一眼,任清風示意戚仍歌退後。
其中一個男人狐疑地打量了兩個異常嚴肅的男生好幾眼,嗤笑一聲:“男朋友?”
另一個身形更魁梧的更是帶著十足的輕蔑嘲諷道:“我看他們互為男朋友倒還有可能。”
任清風的雙眸一凜,祁司契已經淡淡開口:“你們想要做什麼?”
趁著男人的注意力被暫時轉移,兩個男生在對峙的過程中默契十足地慢慢退後,直到身後的兩個女生離地鐵的安全屏蔽門僅半步之遙。
“不是男朋友就不要亂攬責任,”那個剛剛帶著輕蔑,認定兩個男生才是一對的男人對於同性戀的鄙夷表露無疑,“管好自己的那攤爛事就好。”
片刻劍拔弩張的沉默後,聽到地鐵進站的轟鳴聲愈加清晰,任清風才淡淡開口:“如果我們是呢。”
地鐵在幾人麵前緩慢停穩,兩個女生還來不及對於任清風的話有所回應,已是被祁司契向車廂中輕輕一推:“上車,報警。”
兩個同樣人高馬大的男生麵無表情地站在安全門外,毅然擋住了兩個男人的去路。
大約是“報警”二字產生了足夠的威懾力,地鐵門和安全門同時關閉的瞬間,兩個男人憤恨地瞪了兩個男生一眼,灰頭土臉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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