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江憐月其實對葉臻東一點好感也沒有,但此刻也在心底默默地給他道了謝。
至少他這句半是嘲諷半是調侃的口吻讓易書霖稍微冷靜下來,他稍微放開了江憐月。
“師兄,我說過,你誤會了,希望你可以冷靜一點。”江憐月很艱難的開口,忍住了眼淚。
正是因為易書霖是被原主當做哥哥般信任並依賴的人,易書霖用攻擊性的話語嘲諷著她,才讓她這麼難過。再加上車內還有個大boss葉臻東,受到他的影響,江憐月顯然更加虛弱了。
易書霖聽到了女孩的哭腔,這才稍稍恢複了理智。
女孩麵色煞白,長睫顫著,像病弱的小貓,安安靜靜的靠在他的肩上,身體時不時因為難受在發抖,葉臻東回頭,手上就把車內的暖風開了。
“書霖,我剛才喝酒了,你來開車。”
易書霖眼底情緒轉了幾轉。
他現在是職業選手,還是個極為考驗操作和反應能力的電競選手,自然是滴酒不沾,葉臻東就不一樣了,圈內出了名的紈絝少爺,一周七天酒吧歡場都是常事。
“哼。”
“最近查的嚴嘛,再說了大名鼎鼎的TAK戰隊隊長在我車上,我出了事,你就丟人了。”葉臻東懶散垂著的眼簾,半真半假地丟下一句話後,就從駕駛座推門走了出來。
易書霖看了看江憐月,微微歎氣,下車。
葉臻東那雙尾線勾起薄涼風流模樣的桃花眼,正一動不動地打量著易書霖。
二人對視幾秒,易書霖忍住了暴戾和不滿的情緒,眼神譏誚:“還有事情?不會是讓我小心你的新車吧。”
葉臻東截了他的話:“書霖,對她好點。”
“什麼意思。”
葉臻東仍是笑了笑,讓開了點,自己走到後麵直接坐了進去。
他在後座就翹著腿,偏偏氣質又是一派不羈的模樣,比起風度翩翩的少爺更像是混社會的那種痞氣男人,因為他的突然靠近,江憐月就更難受,止不住的咳嗽著,聲音磕磕絆絆的。
她緊閉著雙眼,把頭靠在了車窗上。
露肩的絲絨裙子對她來說還是單薄了一些,車內的頂燈落在她精致的鎖骨上,皮膚白的不可思議。
葉臻東脫下了外套披在了江憐月身上,她眼睛慢慢睜開,發現是他,又連忙閉上。
他並不是一個同情心豐富的人。
公司內無數比江憐月漂亮且有野心的女孩,但隻有眼前這個帶著精致和纖弱的女孩是,讓他有點著魔。
注意到她一直捂著肚子,葉臻東指尖頓了頓,落在她的肩上。
“怎麼了。”
葉臻東出聲的同時卻緊緊地隻看著江憐月,前麵開車的易書霖用沉穩卻有些無奈地口吻說道:“大概是在學校偷吃什麼辣的午餐了,她不能吃辣的。”
“怎麼辦,需要買藥嗎。”葉臻東礙於易書霖不斷從後視鏡望過來的視線,也隻是隨口問了一句。
易書霖掃一眼腕表,時間近八點了。
他本身就是跟經理請了假來參加陸景天的生日宴會,雖然二人隔閡很深,但隻要不談到江憐月,他們還是一同長到大,三觀也難得契合的朋友。
但最近比賽即將開始,經理也隻允許易書霖出去一個半小時,並且不能惹出新聞。
“……”易書霖猝不及地來了個急刹。
TAK戰隊的訓練基地從這條地下通道走到對麵就到了。
何況,江憐月的胃病大概也有他的原因,都是他沒有注意到她來的時候臉色就隱約不太正常,剛才還在車上又嚇了下她。
易書霖前腳剛走進藥店,正低頭在櫃台選藥,忽然聽到外麵論壇和地麵摩擦出的尖銳的嘶鳴聲,等易書霖出去後才發現,黑色的卡宴無比囂張地已經溜走了,葉臻東還特地打了幾下喇叭。
空落的街道上,那幾聲喇叭響就格外的刺耳了。
江憐月怎麼也想不到葉臻東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的車在馬路上開的飛快,江憐月隻能勉強抬手抓住車門上的扶手,葉臻東薄唇微動,聲音疏懶的慵雅,似乎還隱約帶笑:“剛才你不是還暈著呢?我就知道,裝暈嘛,就跟我第一次在你的房間看到你一樣,明明嚇成那副樣子,還是要裝睡。”
葉臻東嗤了聲,調子極輕。
“也是,裝的可憐一點,你師兄還會心軟,如果你再敢反抗,他也許真的會當場把你吃了。”
“你,你真無聊!”江憐月氣得滿臉通紅。
“嗯。”
葉臻東本來已經抽出了煙,但看著她在不停地咳嗽的可憐樣,又把煙放了回去。
江憐月微矜起眼角:“停車,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