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江憐月半低著頭,陸景天皺眉,靜靜盯著她,隻是開口道:“你如果喜歡他的話——”

“你難道不覺得在這裏談論這個問題很沒禮貌嗎?”

江憐月這樣看著他,“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在學校暈倒的這件事,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來接我,但是如果你是專門跟我討論這件事的,讓我下車。”

陸景天在旁邊一愣,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江憐月正準備抬手開門,陸景天忽然握住她的手:“憐月,別走。”

兩個人坐著不動,誰都不再說話。

“對不起。”陸景天忽然說。

江憐月還沒開口,陸景天眼瞼微垂略有出神,修長指尖輕撫過她的手背,他頓了頓,“很多,對不起。我好像有點沒自信了,畢竟學校裏有很多人比我還厲害,而且,也要比我年輕,是不是?”

“你到底在想什麼呀。”江憐月哭笑不得。

她的手被陸景天捏住,卻絲毫沒有想要逃開的感覺。

陸景天眼尾半垂半壓,輕輕歎了口氣,“我是要向你道歉的,對不起。”

江憐月彎起嘴角:“如果剛才是為了說錯話道歉,現在呢?”

“我應該讓憐月很失望吧。”

“譬如說,哪裏讓我失望了?”

“以前答應要陪你去看畫展,要去廣場喂鴿子,陪你去排隊買限量的芝士蛋糕,還要陪你做很多事情,因為我專注於比賽,想要挑戰每一次遇到的不同的對手,經常忽略你的感受。”

“還有嗎?”江憐月清澈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陸景天。

陸景天把手擱在下巴上,唇角漾開,笑的很開心的說:“還有啊?不如你說,還有哪裏得向你道歉?”

他的儀態仿佛刻在了骨頭裏,一舉一動讓人移不開半點視線,俊朗眉眼間星星點點的笑意,眼睫軟軟地壓了下去,忽然用手把江憐月抱在懷裏。

“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

那道聲線溫和極了,江憐月側過頭,陸景天解了兩顆扣子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著,身上甚至還有非常好聞的青草味道的香味。

江憐月被抱著,無端竟然生出了一絲絲害羞的情緒:“……天哥,葉邈還在後麵呢,放開我吧。”

陸景天做出委屈的表情,說:“他不是睡著了嗎。”

說罷,還是乖乖地聽著江憐月的話,放開一點點,修長的手指戳著江憐月的下巴處:“最近學習是不是很累,怎麼又瘦了。”

女孩的皮膚如綢緞般細膩,眼睛像是上了一層柔光,朦朧如畫。

陸景天下意識地垂下頭,雙手按住了女孩嬌軟纖細的肩膀,眼看著她臉上暈出的淺紅色,驚豔極了。

“憐月。”

從座位後麵傳出的冷冽的少年嗓音打斷了此刻車內的曖昧。

葉邈從後座直接起身,微闔著的眼睫輕輕掃過來,甚至喊了她的名字。

“啊?”

江憐月眼底情緒微滯,趁著葉邈喊她的機會推開了陸景天。

須臾後她輕眨眼,“你家住在哪裏,送你回去。”

剛才那副宛如情竇初開的少女又恢複了平日高冷的模樣。

雖然她沒和陸景天進一步接觸葉邈是挺慶幸的,但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他靜靜地看了江憐月半晌:“你答應過我明天要給我補課。”

“我知道。”

葉邈報出了自己家的位置,在後座直起腰,懶洋洋地,“麻煩你了,叔叔,送我回家吧,現在外麵有點黑,我害怕一個人回家。”

叔叔?

陸景天努力保持鎮定:“叫我哥哥就好。”

“謝謝你,叔叔,”葉邈一字一頓,“你和我家裏的叔叔一樣大,叫哥哥不太好吧。”

“……”

葉邈樸實的理由讓陸景天噎了一下,無言以對。

這個少年的討厭程度,不由得讓陸景天想起某個從學校到現在都處處跟他作對的葉臻東,他不作聲地望了片刻,“好啊,我送你回去吧。”

車子停在了別墅苑的外麵,葉邈麵無表情地下車,走到了副駕駛座前,敲了敲車窗。

江憐月隔著窗戶看不清葉邈在說什麼,回頭望向陸景天。

陸景天懶洋洋地抬手,在江憐月腦門上敲了敲,這才降下車窗,江憐月輕聲問:“還有事情?”

葉邈定睛看她,“明天早上9點鍾,你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出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