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燈光逐漸暈染了天邊的橘色。

江憐月看著車窗外的風景,黑色的玻璃倒映出了身旁葉臻東的側臉,而且車內竟然也沒煙味,江憐月不由得愣了下。

她遲疑著看向葉臻東:“你不抽煙?”

“……我?”葉臻東似笑非笑,意味不明,“某人受不了,我就把它戒了。”

江憐月很懷疑的看向他口中那個白色的細管,葉臻東隻微勾了下唇角,拍了拍江憐月的腦袋,下一秒就取了個棒棒糖給她。

葉臻東:“暫時還沒習慣,先用這個代替。”

江憐月:“跟小孩子似的。”

他揚起修長的頸,薄唇微勾。

原本車內有些緊張和尷尬的氣氛似乎緩解了不少。

“聽說你跟葉邈去看電影了?”葉臻東聲音啞然,“覺得如何。”

江憐月看了眼葉臻東,而後默默地把棒棒糖的包裝紙拆開,蘋果味,果糖很硬,甜味不夠,沒一會兒她就覺得牙酸,隻能不停地換著方向,甚至還輕輕地吮著。

葉臻東微僵著視線,江憐月咬棒棒糖的模樣,他總是很容易聯想到……其他事情。

她平日裏顏色淺淺的唇因為吃糖的緣故轉為嫣紅,她長得極美,車內溫度不低,給她純白的臉頰添了幾分暖色,平添了幾分誘.惑。

葉臻東瞳色深了深,更像是要滴出墨來。

江憐月說:“很好看,不過你應該不喜歡。”

葉臻東收回視線,頷首:“嗯?這麼肯定?”

“不止不喜歡,大概你根本看不懂吧。”江憐月幽幽道。

葉臻東啞聲一笑,有意逗弄她:“你給我講講,沒準我有興趣,哪天也去看看。”

他哪能不知道江憐月看的就是由YMP公司一手策劃並主推的電影,隻是見江憐月把他當成什麼都不懂的大文盲,葉臻東笑意稍深了幾分。

江憐月眉微抬,有點訝異,但是鑒於她真的很喜歡這部電影,身邊也實在找不到人可以講述,杏眸裏情緒微閃,就一字一頓的把內容告訴了葉臻東。

說完,她笑得杏眼微彎,眸子熠熠發光:“是不是很好?這個故事寫得很棒,我真的很想知道編劇究竟是誰。”

葉臻東嗯了聲:“嚴儷。”

“你說的是該不會是剛拿了世界文學獎的嚴老師吧。”江憐月吃驚。

這是她最崇拜的人。

S市複大中文院的院長,寫過多篇小說,文筆不俗,感情旖旎,筆法相當細膩,但其中也不乏家國大愛,國內外獲獎無數。她還有幾篇短篇入選了中學生的語文課本,江憐月在語文老師每天規定的晨讀分享上選擇的片段都是嚴老師的作品。

“嗯。”葉臻東眼睛微彎。

“劇組很厲害,居然能請到嚴老師。”江憐月不由得感慨。

葉臻東眼睛極其自然的看著她,靠得進了,眼睛輕輕眯了一下:“誰讓她有個全世界最帥也最討人喜歡的兒子,所以親自做編劇為兒子投資的電影保駕護航。”

“……!”

江憐月瞬時回頭看他。

葉臻東桃花眼多情,此刻眼睛彎著笑起來,殺傷力十足。

“嚴老師是你的——”

“是我媽,不過沒你想的那麼厲害,每天絮絮叨叨的。”

江憐月的臉頰後知後覺地紅起來。

“我誤會你了。”

她這一句並非疑問,而更近於肯定,葉臻東作為投資這部電影,甚至是拍板決定電影的方方麵麵的人,又怎麼可能會不懂它、不理解它背後真正的意義呢?

江憐月覺得很羞愧,嗓音裏透著點自嘲。

“我早該知道,不應該從外表來判斷一個人。”她聲音很輕地,像是呢喃一樣,“對不起。”

葉臻東啞聲一笑,“你家到了。”

他的話音落下,江憐月便抬起視線,入目便是易宅。

她微微點頭向葉臻東告別,推開車門前,葉臻東又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你做什麼?”江憐月明顯不悅:“我隻為剛才電影和嚴老師的事情向你道歉,不代表你還可以對我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