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宿命的分離(1 / 2)

人事經理確實沒有食言,通知的電話很快就到了。袁瑩被分配到辦公室做文員,宿舍也已安排妥當,她可以隨時搬過去。現在的袁瑩可以說已經在百色站穩腳跟,可以獨立地去麵對這個領她割舍不下的城市,也就意味著楊文治在這出自導自演的鬧劇中即將完成自己所賦予自己的使命,退出袁瑩的世界,將她還給那個叫許誌勇的男人。

此刻的袁瑩,心中纏繞千中滋味。她猶豫了,她質問自己是否該打破現在的局麵,還原殘酷的真實。這短短的婚姻生活也在不知不覺中融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文治,新廠的經理給我回話了。”

“恩,”楊文治顯得不同以往的冷漠,即便從眼神中也未流露出什麼感情,“我知道了……你,什麼時候離開?早一點吧,這樣對你我或許更好一些。”

楊文治也覺得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或許是處於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又或許他真的對這份感情死了心,又或許他覺得自己不應當去阻撓袁瑩的幸福——隻要她好,不在自己身邊又有什麼所謂。反正誰知道呢,人總會說出一些自己都不明白的話來。

楊文治的態度領袁瑩有些出乎意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袁瑩覺得,他的內心一定是痛苦的,冷漠的態度與自我麻痹在很多情況下完全是一回事。

“可,走得太快的話,爸媽不會起疑心嗎?”袁瑩有些顧及地說。

楊文治心頭一凜,臉色隨即變了一下,但又很快恢複了原樣,“沒事的,他們那裏我會說清楚的。這個家,你,已經不需要再顧及些什麼了。”

袁瑩頓時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楊文治的話領她有一種酸楚的感覺,即便她知道這些話並不是出自楊文治的真心。

楊文治拾起袁瑩的挎包,“去吧,你不必再為這個家盡什麼義務了,你記住——你不論在什麼時候都是自由的,不必為了我放棄你幸福。”

袁瑩似乎很傷心的離開了。望著袁瑩遠去的身影,楊文治突然後悔起剛才的態度。自己何時變得那麼鐵石心腸?袁瑩不是一直對自己很好麼?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楊文治安慰自己。

在吃晚飯的時候,袁瑩並沒有回來,不知不覺吃慣袁瑩飯菜的一家人,在袁瑩缺席的這一餐,每個人都覺得索然無味,家裏的感覺似乎也變得無味起來。

時針已指向8點,袁瑩依舊沒有回來。在夜生活豐富的現在,當然這並沒有什麼。但楊文治還是為袁瑩擔心起來。心中老是懷疑袁瑩在外邊是否出了什麼岔子。他很後悔,心中不住地祈禱,“袁瑩你快點回來吧!我錯了。”

楊文治頻頻看著時鍾,時間卻如一隻蝸牛緩慢而自我的爬行,完全不在乎人的感受。夜,也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漫長,一分一秒不斷地煎熬楊文治本不堅強的心。

楊文治回到房中,發現桌子放著一隻袁瑩早上用過的杯子,杯沿上附著袁瑩喝水時留下的一道淺淺的唇印。楊文治拿起杯子嗅了嗅,杯沿依然散發出袁瑩淡淡的唇香。他小心地試著在唇印的地方小呡了一口。清涼的白開水順著食道劃過胸中,齒頰中依稀感覺到袁瑩獨有的味道,嘴裏泛起少許甘甜。

正當楊文治陶醉於袁瑩唇香的時候,袁瑩突然間打開了房門。楊文治趕緊將杯子放下,可沒想到卻迎麵聞到一股撲鼻的酒味。袁瑩則滿臉通紅,一副醉意,看到楊文治後,喃了一句:“文治…..”隨即扶到了楊文治的身上。

楊文治趕忙接過袁瑩,緊緊地抱住她,生怕再一次失去。

卻沒有想到父母也給驚動了,兩老不由得問了一句,“文治,袁瑩怎麼樣了?”

“呃,沒什麼事的。”

楊文治將袁瑩扶到床上。此時的袁瑩已是意識不清了,朦朧地看著楊文治,嘴裏呢喃道:“文治,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我沒辦法,我……”說著說著,袁瑩開始小聲地啜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