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方頗受啟發,道:“是呀!你這一說,我也感覺有道理。從今天下午,我一直在想:一個鬼,怎麼會受傷?是不是這個鬼故意受傷?刑偵學認為,做案動機永遠是第一位的。整個事件中,隻有中醫院最受傷害,看來,是中醫院的競爭對手所為?或者,是苟院長的仇家?”
苟院長搖了搖頭,“中醫院,在江清是獨一家,可以說,在中醫方麵沒有競爭對手!至於我個人的仇家……不會的,我遇事讓三分,實在想不出什麼時候結下這樣大的仇人!”
對於苟院長的說法,張凡頗有些不以為然:有些時候,不是你退讓不退讓的問題。你與人為善,壞人並不與你為善。光腳的仇恨穿鞋的,難道穿鞋的惹到了光腳的?
看來,這事還得慢慢計議!
又聊了一會,張凡和鄒方怏怏不樂地告別苟院長。
回到鄒方家中時,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兩人也真是累了,便趕緊洗洗睡了。
第二天上午,鄒方去局裏點了個卯,然後和張凡一起來到江清大學美術係。
因為是秘密調查,鄒方今天穿了便衣,兩人扮做情侶,經過一個朋友的電話介紹,直接敲開了美術係係主任王珂的畫室。
王教授是個長頭發禿頂老頭,身體朽得快掉渣了,打扮卻是十足的一副藝術家氣派。
一見麵,他便把眼光盯住鄒方的胸,眼珠子賊賊的,不斷地打量,腦子裏已經把鄒方的胸跟畫模的胸進行了無數次對比……
大約是感到鄒方的胸型很端正,不巨不微,突而不怒,有一種含蓄的優雅韻味,他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感慨道:“美女!純屬上帝賜給藝術的稀世珍寶!”
素未謀麵,第一次相識便對女人說這樣的話,也隻有藝術瘋子和藝術淫摩才能幹得出來。
泥馬職業花癡呀!張凡暗罵一聲,心中相當不高興,真想伸手把他的胡子揪下來。
不過,既然自己和鄒方是熟人介紹來的,也不好太不給麵子,便搪塞地譏諷了一句:“王教授看女模看多了吧?看見誰都要往那方麵想!真是藝術家的癡迷範兒!天下少見。”
王珂聽出張凡話裏的不滿,眼光略略收斂了一點點,訕笑一聲,給兩人讓座後,用沾滿油漆的枯幹老手,拿過來兩隻桔子,道:“吃,吃桔子。”
鄒方鄙夷地把兩隻半幹枯的桔子推到一邊,在辦公桌上把那塊紙板展開。
王珂根本沒有去看畫麵,而是把眼光盯在鄒方嫩嫩的手上,一眨不眨,喉結在不斷地咽著口水,樣子看上去相當惡心。
抹地!老成這樣了,襠裏還有貨嗎?至於這麼色?張凡咬牙在心裏罵道。
鄒方也發現了王珂的眼光落的不是正地方,但她並不在意,而是把手大大方方放在紙板上,微笑問道:“王老,您給鑒定一下,畫畫的這個人,大概是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