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輕輕眨著彎彎長長的睫毛,一眼一眼地瞟著張凡,眼神裏有無限的眷戀。
張凡簡直看呆了。
“還愣著幹什麼?”她輕輕地揪了一下他的鼻尖,相當難為情地閉上了眼睛,“去,把門反鎖上……”
張凡趕緊鬆開周韻竹,小跑著過去,把門從裏麵反鎖上,然後重新回到沙發邊。
“像根木樁似地站著幹什麼?趕緊幫我一下。”見張凡站在麵前,一直愣愣、饞饞看著自己,周韻竹俊臉飛紅,狠狠地嗔了張凡一句。
張凡嘖嘖讚了兩聲,說:“竹姐,你真美。”
周韻竹腮上又是添了幾分紅潤,彎月眼笑得眯成一道縫,說:“光用好話給我灌謎魂湯!去!去酒櫃把那瓶發蘭稀250年拿來!”
周韻竹平時不太喝酒,不過,她在辦公室弄了個酒櫃,裏麵放了不少好酒,為的是客戶來談生意時,看著天健有檔次。
張凡忙走過去,拉開酒櫃的門,從裏麵取出一瓶路易250,給兩人各倒了半杯,笑問:“竹姐,怎麼想起喝酒?”
“你猜?”
“我猜不到。”
“那我告訴你!這事跟你有關。”
“跟我有關?哼,那更沒法猜了!因為你哪件事都跟我有關!”張凡搖了搖頭。
“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以後,我就自由了。”周韻竹含意不明地笑道。
“好日子?自由了?”張凡輕輕呷了一口紅酒,一臉疑色地問。
周韻竹也呷了一口,她呷得很優雅,很像歐洲貴族女子在社交場合的樣子,眉眼裏全是笑意,柔聲說:“今天,我辦了一件大事,我和卜興田的形式婚姻到此結束,我們在民政局辦妥了離婚手續。”
“咦?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張凡驚喜交加,差點把杯子掉到地上。
“我想給你個驚喜!”周韻竹有幾分自豪地道。
“你這個驚喜,可是震驚!我簡直快堅持不住了!離了?也就是說,以後,你徹底跟卜興田斷絕關係,完全……歸我了?”
“呸!什麼叫完全歸你了!”周韻竹喜滋滋地嗔了一句,馬上又感到這話不妥,又溫柔一笑,“其實,姐早就是……歸你了。”
張凡感動地又吻了一下,忽然問道:“卜興田在離婚這事上,沒為難你吧?”
“他敢?!”周韻竹得意地立起眉頭,“他有小辮子抓在我手裏呢,不老實的話,我叫他蹲大牢吃槍子兒!”
“嗯?”張凡一愣,“什麼把柄?”
周韻竹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聲音悲痛地道:“我前夫,是卜興田殺害的!我有一定的證據!這些證據,雖然不能百分百給他定罪,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張凡歎了口氣,點了下頭,輕輕道:“你放過他了?”
“沒有!殺夫之仇豈能忘?我暫時放過他,隻不過是因為現在沒有完全的把握扳倒他,等我有了把握那天,會叫他死得很慘!”
張凡久久沒說話。
“怎麼,你在想什麼?”周韻竹悄聲問,隨後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我在想,冤冤相報何時了?就拿我跟由家的仇來說吧,我一再想放下,想從這段仇恨中解脫出來。有時,我幾乎解脫了,可是,由家卻總是‘及時’地提醒我,張凡,我們沒完,我們由家與你不共戴天!由氏父子一再地出手害我,前天,又是差點要了我的命。你說,竹姐,難道仇恨是癌瘤,隻會幾何級數擴散?”
周韻竹聽著,默默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飲而盡,臉上越發地紅潤起來。
張凡也學著她的樣子,把酒一飲而盡。
兩人眼裏都紅紅的,神情迷茫,都感到有些事情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