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無人回應。
四喜狐疑轉過頭:“姑娘?”
明明剛剛還在後麵,現在左右一掃,哪還有多出來的影子。
四喜開始以為她去別的攤位看了,又在附近仔細找了一圈,但找半天依舊沒有施喬兒的身影,終於徹底慌了,忍著慌張大聲喊:“姑娘!姑娘你去哪裏了!”
手裏的饅頭也沒心情拿了,四喜將油紙包隨處一放,抓住個人便問:“你見過我家姑娘嗎?穿著鵝黃的衣裙,梳百合髻,長得很好看的!有人見過嗎!”
麵對一個個搖頭,四喜終於崩潰了,鼻子一酸忍不住放聲大哭:“姑娘!姑娘你到底在哪啊!不要再嚇唬奴婢啊!”
而在距離不到三丈的狹窄小巷中,施喬兒被人死死捂住嘴往裏拖,哪怕掙紮得再厲害,也根本沒有逃脫的餘力。
朱啟一身布衣,肩頭披了件毫不起眼的鬥篷,頭頂鬥笠,乍一看與街上其他普通百姓並無區別,除了個頭略高了些。
但此時此刻,他眼睛紅得像要吃人,鬆開施喬兒之後身軀一擋堵住出口,睨著她冷笑道:“我為了你禁足三月,忤逆母妃,甚至連我父皇都給得罪了,整日滿腦子都是你,費盡心思想要出來見你。結果你呢,你卻在這裏吃喝玩樂?施喬兒你到底還有沒有心?你告訴我,你和那個沈清河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我們之間真就一筆勾銷了嗎!”
施喬兒扶著牆麵朝裏,身體僵硬,後背對著朱啟,半點動靜沒有。
“施喬兒你別裝啞巴,我在問你話,你給我說話!”朱啟徹底發怒,眼神像要把人撕碎。
“閉嘴!”
施喬兒含淚嬌吼一聲,身體都跟著抖了抖,努力順著胸口說:“你等我咽下這口饅頭!”
朱啟的滿臉怒火“啪嘰”一下熄了大半,他回想了下,剛剛把施喬兒扯進鬥篷擄走的時候,她嘴裏貌似是吃著東西……
“啊,天呐。”施喬兒捶著胸口,頂著一臉淚,喘著粗氣,“終於咽下去了,老天,差點沒把我給噎死。”
朱啟埋怨一句:“你吃什麼鬼東西了?”
施喬兒下意識一伸手,發現手裏的兔子饅頭早不知去向,她吃東西向來慢,那饅頭從拿到手也不過堪堪咬了三口。
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施喬兒也顧不得自己和這人力量懸殊有多大了,握拳便去捶朱啟,咬著滿口貝齒氣呼呼道:“你賠我饅頭!我才吃了幾口就沒了,都是因為你!”
朱啟本來打算先發製人的,結果因為個破饅頭搞得處境很被動,不得已邊躲邊罵道:“幾天不見還長脾氣了!你朝我凶什麼凶,我還沒找你算舊賬呢,你和那個沈清河到底算什麼,和我又算什麼,施喬兒你今天必須和我老實交代!”
施喬兒稍稍沉住了些氣,穩了穩心情抬頭道:“我和沈清河已經成親了,他自然是我丈夫。至於你,你是尊貴的九皇子,是我母親的外甥,是我表哥。”
說完似乎有些於心不忍,便低頭又補了句:“過往是我不懂事,錯把青梅竹馬當成兩情相悅,但我現在清醒不少了,九表哥……你也清醒清醒吧,這世間好女子多得是,你身份尊貴,何必抓著我一個庶女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