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都啞了。

沈清河看到她微腫的唇和含淚的眼,喉嚨一陣發緊,強忍住再次做禽獸的衝動,道:“想看你傷沒傷到。”

“沒有。”施喬兒拉緊了被子,低頭不看他,“你把燭台放回去,我太累了,要睡覺。”

“好。”

沈清河把燭台放到原處,燭火吹滅,上了床榻,手臂一伸,將人撈在了懷中。

“還疼麼?”他問。

“疼。”施喬兒委屈著,頭在沈清河懷中蹭了蹭,微微嗚咽,“哪都疼。”

沈清河心全軟了,手臂又緊了緊,吻了下懷中人的額頭,輕聲道:“睡吧娘子,我下回輕些。”

……

這一覺,施喬兒直睡到晌午方醒。

醒來再也不挑食了,喊來四喜便要飯吃,體力嚴重透支,急需補充。

四喜本來還不懂,直等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方憋著笑,自覺去收拾床鋪。

哪想施喬兒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叼著點心擋在床前,含糊不清地說:“不準動!這裏有我收拾!你們去忙別的去!”

四喜故意逗她,裝成一副無辜樣子說:“奴婢本來就是您房中的人啊,哪裏有讓主子親自動手的道理?姑娘快起來吧,奴婢保證給你收拾得幹幹淨淨的!”

“我不!”施喬兒一張嘴,嘴裏的點心順著掉下去了,心疼得她眼睛一眨,委屈巴巴蹲下去,看著點心碎碎念道,“昨晚沈澗欺負我,今天你們也欺負我,我怎麼那麼可憐,所有人都欺負我。”

四喜的心一下子就軟了,趕緊陪著蹲下道:“奴婢錯了,奴婢不該逗姑娘,這點心髒了咱們就不吃了,回去再吃新的好不好?”

施喬兒點點頭,泫然欲泣的樣子,依依不舍和那塊點心道別。

但等其餘丫鬟要過去,她又立馬呲牙咧嘴指著人家:“不許動!收拾點心可以,收拾床不行!”

四喜連忙拍著她胸口順氣:“好好好,不動不動,床留給您親自收拾,剛起床最忌諱生氣了,快喝點蓮子湯降降火氣。”

施喬兒真是餓壞了,回到桌子坐下後不僅喝了蓮子湯,還將每道菜吃了好幾筷子,連她素日裏吃一個就嫌膩的水晶福袋都破天荒吃了倆。

一直等她吃飽喝足了,四喜方賊兮兮試探著道:“昨晚,怎麼樣?”

施喬兒回憶了片刻,皺著眉頭一本正經道:“初時疼得厲害,後來便也還好了,再後來,弄完之後我就睡著了。”

四喜滿麵通紅,兩手捂臉道:“哎呀真是的!姑娘倒也不必說得如此細致啊!”

施喬兒睜圓了眼,一臉匪夷所思:“這就細致了?那你們還是不要聽後麵的了。”

四喜趕緊將手放下,頂著張通紅的臉硬撐:“奴婢可以!”

……

當天,施喬兒不僅親自把床鋪收拾了,還親自動手把床單給洗了,洗時手搓一下臉紅一下,最後已經分不清是她的臉紅,還是天邊的霞光更紅。

夜裏沈清河回來,沾了一身露氣。

施喬兒給他撣著身上的露珠,道:“天這就要開始涼了嗎?明明白日裏還熱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