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朱為治就徹底樂不出來了,沉默了好一會子,抬頭看著太陽歎氣道:“怪啊,真是怪,這老五身後怕是經了什麼高人指點吧,不然的話,沒道理啊。”

與此同時,“高人”沈某正忙著在家哄他娘子。

施喬兒先前刻意派人留意了消息,一傳出來她便知道沈清河此回是必走無疑了,可吵也吵過罵也罵過做也做……過了,她總不能用抹脖子上吊的手段留住他,她做不出來,也覺得沒意思。

“你愛去就去嘍,我才不管呢。”施喬兒故意背對著沈清河,拿把小剪刀心不在焉修剪著瓶中鵝黃臘梅,語氣那叫一個無所謂,“等你走了,我就每天吃喝玩樂,想在外麵待多久就待多久,反正我都是一個成了親的人了,我爹娘也管不著我,什麼酒樓茶坊畫舫,那些我過去沒去過的地方,我要通通玩過一遍,不到天亮不歸家。”

說到後麵一時氣憤,手抖剪下一大朵開得正好的梅花,心疼的心尖一哆嗦,委屈又難過。

沈清河伸手撿起那朵梅花,硬將施喬兒掰過身子麵朝自己,將梅花簪到她髻上道:“酒樓茶坊畫舫,若真想去,等我回來,我陪同你一起可好?”

施喬兒一聽,心裏軟下去一點,但更難受了,強撐著不發出哽咽,佯裝冰冷道:“誰稀罕,我若想,有的是人陪,實在不成,就學我二姐那樣,花錢買開心去。”

沈清河眼神暗了暗,似乎被後麵的話有些刺激到了,摁住施喬兒便親了一通,直把人眼淚都給氣出來了,方放開她,歎氣道:“娘子想怎樣都可以,但我受不得你身旁除了我以外還有別個,你隻是想想也不行。”

施喬兒委屈了,趴他身上扯著他的兩頰道:“你容不得我身旁有別個?難道我就能容得了了?你一去幾個月難回來,身邊又沒個好人,他們若拉你做些不正經的事情……你去是不去?弄不好到時候你在異鄉風流快活,我卻在家中因為擔心你的安危擔心到吃不下睡不好,好不容易把你盼來了,結果不單你回來,你還領回來個小老婆,弄不好肚子都大了。”

越想越委屈,施喬兒從沈清河身上起來,離得遠遠的,袖子一掩哭了起來。

沈清河哭笑不得,伸手拉她袖子,卻被她一下甩開,還凶巴巴來句:“負心漢別碰我!男人沒個好東西!”

沈清河才不管她身上帶多少刺,依舊將她一把拉到懷中道:“負心漢在哪?小老婆在哪?淨會憑空汙蔑我清白,走,去嶽丈家,找他老人家給咱們倆主持公道去。”

沈清河說著,當真把她攔腰抱了起來,步子邁開就要往外去。

施喬兒破涕為笑,掙紮道:“放我下來!我不說了便是。”

沈清河:“不放,就要去。”

施喬兒:“沈清河你又欠揍!”

沈清河歎口氣,幹脆同她坦白:“能不去嗎,眼見要上路了,我老丈人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個商人之後呢,總要登門負荊請罪,同他解釋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