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喬兒就知道沒那麼容易教他鬆口,但反駁的話也懶得說了,心一橫別過臉道:“不去了!我回家就是了!馬上就下馬車回去!也不要你或者其他人送,我自己走著回去!”
沈清河見她這樣,心裏倒更不自在了,掰過她的身子想抱卻又被推了一把,怎麼著都不肯他近身了。
施喬兒也不看他,自己揚著眉梢算計著:“走就是嘍,現在起碼也離京城快兩百裏遠了吧,你如果放心別的男人送我回去,那你就讓他們送。想來也是,像我這種貌美如花身嬌體軟的小娘子,應該會有不少年輕力壯的侍衛們搶著護送回去吧?至於路上有可能發生什麼,那我可就……”
“三娘!”沈清河這回是真要生氣了,看著她的眼神都帶了厲色。
施喬兒立刻又換了副可憐兮兮的麵孔,朝他懷中一撲抽抽噎噎道:“相公,難道你就不想我,一點都不舍得我嗎?你這一去,短則幾個月,往長了說,半年一年都是輕的。相公你想想,一年多見不到我啊,你當真就忍心將我推開,讓你我夫妻相隔一方,聽不到對方的聲音,碰不到對方的肌膚嗎?”
最後兩句話說沈清河心坎裏去了,他當真舍不得。
感覺身後那隻手環住了自己,施喬兒知道有戲了,趁著沈清河還沒回應,她幹脆再接再厲,抽泣得越發厲害,萬分委屈道:“沈清河你好狠的心!罷了,我今日算是認清你了,你既這般將我推開,那我也沒那個臉再繼續往你身上貼,橫豎往日裏的恩愛權當煙消雲散了吧。今日你這一走,往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別再記得誰,祝你在那邊,早日找到個紅粉知己,我施喬兒在這裏,提前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說完從他懷中一抽,起身便去下馬車。
沈清河徹底慌了,什麼清醒理智通通拋之腦後,伸手將她扯回懷中,緊緊擁住道:“什麼紅粉知己永結同心?一生氣就愛胡亂說話。總之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三娘別氣,我不該讓你走,不該同你置氣,其實……我又何嚐不想將你帶在身邊,隻是那邊畢竟局勢凶險,稍有不慎便可能處於危難之中,可……罷了,隻要有我沈澗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讓你有一根汗毛的損傷,即便我粉身碎骨,也會護你來回周全。”
施喬兒心中竊喜,麵上卻還討了便宜賣乖,眨巴著眼睛,抽抽搭搭地委屈道:“那我,可以留下了嗎?”
沈清河擁她甚緊,長舒一口氣道:“可以,但你要保證,無論何時何地,不準亂跑,不準與人亂搭話,必須一直在我的視線之中。”
施喬兒大喜過望,抬臉便親了沈清河一口,膩歪歪地蹭著他道:“相公你真好,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相公。”
沈澗苦笑一聲,抬手扯著她的臉頰道:“你當我不知你這些小手段?先來軟的,再來硬的,最後再來軟的,如此軟硬兼施,莫說是帶你上路,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能不給你摘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