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清冷的長相,與尚帶緋紅的眼角,欲得要死。
“現在還不行。”他啞聲說,“再過幾年。”
施喬兒哼哼著不開心,起身抱住他胳膊蹭著道:“為什麼不行?相公我想你那樣……你不懂我麼?我們分明可以的,但你每次到最後都……難道你就不想嗎?”
沈清河將帕子擰了遍水,將娘子身上最後殘存一點擦幹淨,擦時他的眸子垂著,睫毛纖長,朗目疏眉的清俊長相,挑不出一點錯處,靜如山巔皚雪。
卻忽然說:“我也想。”
“怎麼會不想。情至深時自然想與對方血溶於血水溶於水,甚至哪怕過去從未對這一生有過長遠打算,但因為有了你,遇到了你,偶爾也會好奇,想到若我們之間有個孩子,會像你還是像我,性格秉性,是隨你多些,還是隨我多些,是否與我一樣,天生喜靜不喜動,是否口味上如你一般,分明愛甜,卻又不喜甜到過分……”
說到此處,沈清河話鋒一轉:“可到最後,隻要一想到需要你經曆那般辛苦,我就打消了所有念頭了。起碼在最近幾年,你身子骨剛剛長成,最是嬌嫩,我不會去犯那份糊塗,畢竟來日方長,我們不必急於這一時。退一萬步說,隻要你施三娘子能平安與我沈澗走這一生,無災無痛,快活自在,即便不要,又有什麼關係。”
話音落下,久未等到回應,沈清河抬頭,見娘子認真看著自己,唇上噙著笑意。
“怨我了?”他笑問。
施喬兒搖頭,身子靠過去,頭枕在了他的肩上,靜靜道:“怎麼會怨你,愛你還來不及。我隻是覺得啊,我嫁人真的嫁對了,若非是你,怎麼會有人這般為我考慮,連我娘都催著我早點為你沈家開枝散葉,能真心疼惜我的身子,全然為我著想的,怕是隻有你一人了。”
沈清河卻笑著駁她:“瞎說什麼,哪裏能將我對你的疼比得過親生母親對你的疼?我這般待你,隻是因為我閑時讀過些醫書,懂得其中厲害,故而想讓你趨利避害。娘親那樣,是她走過那一遭,便大抵覺得全天下女子都要走那一遭。她又是經曆過大凶大險的,便以為即便屆時你再是凶險,也凶險不及她那時候,咬咬牙就過去了。但若你真逢危難的時刻,她必是要生不如死,恨不得替你代為受過。”
施喬兒笑出聲,伸手環住他道:“知道啦,我家相公最是不會挑撥離間,忌諱踩著別人挨誇。”
沈清河揉著喬兒圓潤小巧的肩頭,心頭軟軟陷下一塊。
夫妻二人溫存片刻,施喬兒忽然想起來,抬頭問道:“對了相公,話說現在招安也招到不少人了,能招的招了來,那剩下的,是不是都是些油鹽不進,非得和他們真刀實槍上的惡匪了?”
沈清河點頭:“正是這樣,所以這段時間我們可以沒有大動作,先將兵練好再說。東南群匪作惡多年,當地府兵們早就被他們嚇怕了,估計見到山匪別說抵抗,不落荒而逃就不錯了,想要他們作戰勇猛,隻練區區數日是絕對不行的。好在這回帶來的京兵中,有不少是二姐夫昔日部下,有他們在,硬等也等不了多久。我正好趁這段時間,將藏在我們身邊的內鬼捉一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