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些,施喬兒更加拿不定主意,六神無主之下,先回家同沈清河細說了此事。

沈清河早有耳聞,隻是不想給娘子添堵,所以刻意未曾提及過此事,現在見她主動說了,幹脆道:“娘子隻管放心,此事大有退路,不必憂心。”

施喬兒一聽便急了,哼哼著欲哭無淚道:“我也想不憂心啊,可外麵所有人都在傳,退路又是什麼退路呢,整個京城的百姓都知曉了,再退能退到哪裏去?”

沈清河頓筆,細細與她解釋:“流言蜚語固然可怕,但隻要國公府與齊王府不作任何理會,自然不攻自破。百姓們想想便知,若流言屬實,鎮國公如何坐得住腳?齊王府如何坐得住腳?可見如是真的,根本輪不到他們背後指點,兩大家子怕是早已經腥風血雨。”

施喬兒一想,發現也是,伸手握住沈清河朝她伸來的掌心,靠去他身上道:“所以,隻要我爹爹和大姐夫這邊沒有動靜,便是坐實了流言必假,表明他們根本不會在乎外界的說三道四,對嗎?”

沈清河點頭,眼睛略彎:“聰明。”

施喬兒懸在嗓子眼兒的心暫時放了回去,鬆口氣說:“那就無礙了,一點流言蜚語而已,當初關於我二姐的流言還少麼?我爹何時放在眼裏過,大姐姐這回,他定是同樣無視而對,懶得給外麵人一記眼神。至於齊王府……”

施喬兒剛落下的心又懸起來,些許不安道:“大姐夫他會相信姐姐的,對嗎?”

“他會。”沈清河口吻果斷,掌心摩挲著娘子白皙的腕子,喃喃道,“或許從始至終難過這一關的,隻有長姐一個人。”

……

夜晚時分又飄雪花,朱傳嗣登門,雙眉緊鎖,一反過往的嬉皮笑臉。

到了廳堂不等坐下,張口便道:“沐芳今日可曾來過你們這?”

施喬兒頓時詫異起來:“沒有啊,今日我還去你們家了來著,就是因為姐姐不見我,所以我才回來的?她現在怎麼了?”

說到這,又回味了下朱傳嗣剛才問的話,心一咯噔道:“她不見了?”

朱傳嗣眉頭皺得更加緊了緊,默認了下來,隨即便要轉身:“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施喬兒心一愣,忙上前攔他道:“國公府找了嗎?”

朱傳嗣眼裏的擔憂藏都藏不住:“找了,沒有。”

施喬兒蹙了眉,費解道:“這不應該啊,大姐姐這些年除了齊王府便是國公府,也沒什麼閨中密友可去尋,她還能去哪裏,她身邊帶人了嗎?”

朱傳嗣搖了下頭,歎氣道:“這正是我最擔憂的地方,她是趁著天黑下人偷懶獨自從後門出去的,婆子丫鬟,一應未帶。”

施喬兒徹底慌了,忽然間急中生智道:“對了!還有將軍府沒去不是嗎?我們現在就去,或許她是去找我二姐了呢?我同你一起去!”

娘家老三家都找了,朱傳嗣下一步本就是去老二那裏,便同意了施喬兒。

沈清河往施喬兒肩頭披了件厚裘,與她一並前去。

可等到了將軍府,施玉瑤也是一臉茫然:“大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