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喬兒懵懵點頭。

蘇婉之兩眼放光,溫溫柔柔道:“那這就太好了,我以後還可以借口找你玩留宿到你那裏,夜裏再不必麵對某些人那張活似我欠他五百兩的鍋底黑死人臉——”

就在這時,“某些人”朱啟,頂著那張鍋底黑死人臉大步進門。

施喬兒眼睜睜看著蘇婉之的麵部神情從放鬆到抽搐, 再到強撐笑容起身一頷首:“殿下。”

施喬兒一愣,轉頭一看,果然看到朱啟那張陰雲密布的臉。

他的眼睛在她們二人臉上掃了一遍, 最後落到隔壁假裝專心喝茶的沈清河身上。

大步一邁走了過去,在沈清河對麵坐下。

茶坊中鮮少來男人, 還一來來倆年輕俊俏坐在一塊,自然成了猴子似的, 引得樓上樓下各路女眷頻頻側目。

唯獨施喬兒和蘇婉之倆離最近的一看不想看。

施喬兒衝蘇婉之擠眉弄眼, 湊近小聲詢問:“他怎麼來這了?”

蘇婉之搖搖頭, 滿眼的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但想必應該不是來找我的。”

這死家夥恨不得天天宿在外麵和她老死不相往來呢, 怎麼會關心起她的行蹤。

蘇婉之又掀起眼皮瞄了一眼,更加狐疑道:“他為何坐在了那名男子對麵?他二人認識?”

施喬兒一抬頭, 看到她相公向她發出的求救眼神, 一低頭訕笑道:“大……大概認識吧。”

那邊, 朱啟冷冷打量沈清河:“你來這裏幹什麼。”

沈清河收回求救視線,算是認栽了, 心平氣和道:“來找我娘子啊。你呢殿下,你來這裏又幹什麼?”

朱啟:“你能來找你的,我就不能來找我的?”

沈清河剛要鬆口氣,朱啟卻又往前一傾身, 幾乎與他附耳道:“這個蘇婉之心機深不可測, 性格古怪反常,回去告訴你家那個,不可與之結交, 當心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沈清河回憶方才魏王妃與自家娘子說話的情形, 說:“還好吧, 許是殿下多想了。”

朱啟一聽就惱了,濃眉緊皺盯著沈清河,壓著聲音說:“我多想?你知不知道當初我和她大婚當夜分榻而眠,半夜卻發現她舉止可疑行為古怪,不好好睡覺,卻在殿中東倒西歪地來回走動,宛如中了邪術一般。”

那邊,蘇婉之道:“算了我也不嫌丟人了,沈夫人你不知道,大婚當夜我們都是分床睡的,半夜我覺得別凍著他,便下了榻想去看看他睡著沒有,好給他蓋上條被子,畢竟他清醒時我是不敢靠近他的。可我夜裏眼睛素來不好使,燭火又被宮人刻意吹滅了幾盞,去找他的路上好幾次差點摔倒,好不容易要走過去了,他對著我便是一聲吼,把我嚇得從那以後更不敢與他說話了。”

施喬兒兩眼震驚:“你好心不想他凍著,他不領情,他還吼你?”

沈清河聽完朱啟之言,雖形容蹊蹺,但畢竟一麵之詞不可全信,便道:“許是王妃有夢遊之症,此症並不難醫,讓大夫開幾方藥服下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