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來說,無疑具有無窮的殺傷力。
特別是當我站起來時,她正挺著身子對我說話,波濤洶湧、欲露還羞。
我那時才知道什麼叫流鼻血的滋味。
她瞪我一眼,“快點。”
這種命令的口氣我很不爽,但還是乖乖照做。
端回水,我說:“大姐,你的水。”
她狠狠瞪我一眼,“什麼大姐大姐的,我有那麼老嗎?叫我白姐。”
我一臉窘迫,不過就在她伸手過來接杯子時,我突然發現,在緊貼袖口的一個隱秘位置,有一張黑桃8。
而且,在水杯拿到手上那一瞬間,那張黑桃8不在了。
白姐出老千?
這是騙局!
我臉一變,目光掃向其他三個人,這三個人神態自若,表情沒一點異常。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沒發現白姐出千。
我立即聯想到我爸應該就是被白姐這樣的老千害得輸光了所有錢還借了高利貸,最後被迫自殺的。
一股憤怒冒出,我讓自己立即注意白姐,一定要找到她出千的證據,然後揭露她。
他們玩的是21點,十塊起注,單注五十封頂,桌上一千封頂。
牌桌上有四個人,白姐、胖子、黃毛和呆頭呆腦的國字臉。
胖子掛著一條大金項鏈,胸前放著一個脹鼓鼓的皮質手包,手腕上帶著一塊浪琴手表,派頭十足。
黃毛很少說話,臉色冷若冰霜,但向桌上扔錢時異常果斷。
國字臉是位土裏土氣的大叔。
這位大叔是我最無法理解的人。
無論是言語還是穿著,無論是神態還是舉止,他都應該是一個打工回家的農民。
那時一個城裏的白領每月才六七佰塊,棋牌室的叔叔阿姨們最大也隻玩五塊。
而這位大叔竟然敢上這麼大賭注的場合,不可思議。
我想白姐和另外兩人肯定是一夥的,三個人做了個局,讓這位大叔上了套。
然後讓他先贏後輸,輸大贏小。
隻要控製好節奏,輸家就會越陷越深。
這種伎倆是騙子常用的招數,類似的故事街坊鄰居都講爛了,沒想到這位大叔居然還能上當。
21點我在學校都玩過,在沒人出千的情況下,21點比的是運氣,其次比的是心態和觀察能力。
有時,一個人的表情神態將牌的大小透露出來,要是被對方窺視到,那這人必輸無疑。
此時大叔兩眼發光,神情亢奮,咬著嘴唇努力掩飾內心的激動。
不用說他肯定拿了大牌,極可能是21點。
可惜他的演技太差,連我都能看出他拿了大牌,難道桌上的另外三個人看不出來?
他們裝著看不出來,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要讓大叔上套。
可憐這位大叔還不自知,以為自己的表演很成功。
胖子一副人傻錢多的樣子,麵前有張明牌梅花9,沒看隱牌,每次直接投二十悶牌。
白姐看了隱牌,看牌之後就把牌放在桌上,明牌是一張紅桃10,她也不棄牌,直接每次四十跟注。
黃毛明牌是方塊7,不說話也不看隱牌,悶二十。
桌上的錢至少已有五六百,那位大叔的目光盯在錢上就像發現了金山,每走一圈就會咽幾口口水。
我卻為他擔心,因為我知道白姐換牌了。
他在白姐的下手,白姐換了牌,所以就算他和白姐牌一樣大,也是白姐贏。
難怪胖子和黃毛不看牌也不棄牌,就是要製造一個假象,讓大叔把錢投進去。
這就是最簡單的殺豬盤。
對,這個大叔就是另外三個人要殺的豬。
我看向白姐的目光充滿氣憤。
連一個憨厚的農村大叔都要騙,這個女人太狠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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