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俞梓萱麵前的人正是她的姐姐,鉤吻。
這會兒鉤吻穿著禮服,撕掉那張假皮之後露出來的是一張素顏。
她是來參加她妹妹的婚禮的,她畫了一張假皮,混在人群之中,原本隻想看著妹妹念完誓詞她就要離開的。
可是她怎麼都沒料到,俞梓萱這個身份的養父母會突然出現,還是那位鼎鼎大名的經濟學天才。
鉤吻應該是第一個認出餘昌宏的人,她立即感覺到不妙,在嶽家人都離場之後,滿場賓客震驚之際,她也跟著偷偷離場,藏在這裏等待妹妹過來。
“我的妹妹果然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鉤吻的指尖輕輕劃過俞梓萱的臉頰,聲音輕輕的滿是溫柔。
“姐姐!”俞梓萱這才撲進了鉤吻的懷中,緊緊地抱著自己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她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跟姐姐說,這些年她受了很多的委屈,拚了命才活下來的。
她經常想著,若是姐姐還活著……
若是姐姐還活著……
鉤吻緊緊擁抱住了俞梓萱,鼻梁酸澀。
這個擁抱,她等了很久很久,似乎有一輩子那樣的漫長。
礙於當前的形勢,鉤吻沒有過於貪戀這個懷抱,她用手捧著俞梓萱的臉頰說道:“現在可不是讓你撒嬌的時候。
我剛剛叫了車子,也買了機票,早前也為你準備好了身份,等你下飛機之後就是全新的一個人,你可以開始嶄新的生活。
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教堂和休息室裏,你從這邊走的話不會引起大家的注意。
你換上我的衣服,我幫你盡量拖延時間。
你現在就走。”鉤吻加快了語速,仿若是在交代後事一般,她捧著俞梓萱的臉,不舍地用目光一遍又一遍描摹俞梓萱的五官。
這是她的妹妹啊,她這一生活著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到她的妹妹。
隻想讓妹妹活下去。
“走?”俞梓萱的神情有些恍惚,腦海裏立即浮現出嶽城風對著她癡癡地笑著的模樣。
俞梓萱又抬眸看向鉤吻:“姐,那你怎麼辦?”
“不用擔心我,我鉤吻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他們想抓住我也不容易。”鉤吻故意露出一個笑容,看似坦蕩無所畏懼:“我沒那麼容易死。”
“可是這裏都是他們的人,姐……”俞梓萱搖著頭:“就算我現在走了,組織也不會放過我的,姐你別管我了,你自己逃吧!”
姐姐既然能安排她離開,就證明,隻要姐姐想,姐姐就可以自己悄無聲息地避開組織的視野逃出生天。
就如同姐姐說的那樣,她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鉤吻啊。
“為了你,姐姐什麼都不怕。”鉤吻看著俞梓萱認真說道:“答應我,活下去,不管你以後聽見任何有關我的消息,你都要當不知道,不認識,別為我報仇,別為一個死人浪費你自己的時間,好好活下去……”
隻要妹妹能平安離開,隻要妹妹能活下去。
她的這條命,折在這裏也無所謂。
她啊……
這時,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夏晴天站在門口一臉無語:“你死在這裏了,大丫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