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夏晴天被柳姨的話給驚呆了,連夏晴雨也錯愕地睜大了雙眼。
那些事情柳姨從未跟她提起過,她對自己的父親也隻有一個朦朧的印象,她隻知道父親離開了她們,知道父親的離開對柳姨的打擊很大。
在她的記憶中柳姨經常會在半夜哭泣,她原以為那是柳姨對父親的想念,是對她們一貧如洗的生活覺得苦悶心酸,才會背著她在深夜哭泣。
那時,她深知自己是個累贅,不敢聲張不敢動彈,也不敢再給柳姨添麻煩。
她已經沒有爸爸了,她很怕如果自己不乖,不懂事,可能哪天一睜眼,就連媽媽也沒有了。
那滋味太可怕了,讓她在成長中都畏手畏腳。
她害怕給柳姨添麻煩,連被欺負了也隻敢默默忍讓。
原來,那時柳姨在深夜的哭泣有很大的可能是午夜夢回時的恐懼。
她啊,是差點死掉的人。
如果那時自己沒有膽小,如果自己那時能給柳姨一個抱抱,柳姨這些年會不會好過一些?
夏晴雨此時懊悔又心疼。
夏晴天伸出手給了柳姨一個擁抱。
她啊,曾被最愛的人活活燒死過。
她知道柳姨那時會有多麼的絕望和痛苦。
柳姨不敢跟人說起這件事,甚至害怕到改名換姓,隱藏起一切過去的心情,夏晴天統統都能理解。
若是知道曾有過這樣的事情,若是知道在這裏能碰到向學淵,夏晴天一定不會帶柳姨來芬蘭。
可惜,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讓你們看笑話了……”柳姨將擠壓在心裏多年的秘密說出來,整個人都鬆快了很多,她抹去臉頰上的淚痕,紅著雙眼看著夏晴天和夏晴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媽媽……”夏晴雨主動握住了柳姨的手:“對不起,這麼多年我都沒能幫你分擔一絲一毫……”
“傻孩子,我本來就不想讓你摻和進這件事裏麵。”柳姨深呼吸一下說道:“他是你爸爸,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媽媽不想讓你在恨裏麵長大,也不想讓你覺得自己是不被愛的。”
照比那個差點燒死她們母女的人,柳姨更在乎夏晴雨。
這是她懷胎十月的親生女兒。
夏晴雨抿著唇露出笑容想讓柳姨寬慰些許,隻是她眼中含淚,這抹也顯得格外勉強,讓人更加心疼了。
“狗男人,讓他去死算了!”夏晴天的雙臂分別留住了柳姨和夏晴雨的肩膀,輕哼一聲說道:“你們早就跟他沒關係了,他再想欺負你們也絕不可能!”
柳姨和夏晴雨聽著夏晴天的話,心裏是滿滿的感動,三個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得,過了半個多小時,情緒也就平複下來了。
之後,夏晴天才讓人將那三套女士晚禮裙送過來。
向學淵今天的舉動就是要告訴夏晴天,20號那天晚上的鴻門宴,她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既然他都把人逼到這個份上了,那他可別後悔!
“到時候讓他知道,他有多眼瞎!”夏晴天哼了一聲,還聯係了卡蜜兒夫人,希望她能幫忙預約最好的造型師,20日能專門為柳姨和夏晴雨做梳妝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