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恒煜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他從沒有覺得自己這樣淺薄過,一個學期快結束了,他整天愛夏修涵,卻一點也不了解她,他除了知道她有個得癌症的爸爸,對她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他想到紀開元製作的短片裏的內容,他明白那一切都是說給夏修涵的。他愛的這個女孩,最渴望的就是得到心靈的愛撫。
他想到那個也還在憂傷中的表姐,她現在從事癌症治療方向的免疫學研究,他決定為夏修涵去找她。當然他明白就是找到表姐也並不能治愈夏修涵爸爸的病,但至少能延長她爸爸在世間彌留的時間。
元旦這天吃過晚飯,何恒煜告訴他媽媽他要去看表姐。
他媽媽有些擔心地對他說:你表姐不知現在精神是否能好點,她一直都不喜歡人打攪她。
何恒煜說:我有發過短信給她。
他媽媽說:那你去吧,剛好過新年她也怪孤單的……
何恒煜八點多來到表姐家門口,他有些遲疑的在門口停了停,最後還是摁響了表姐家的門鈴。
她表姐輕聲問了聲:是恒煜嗎?
他在門外應著。表姐打開們,何恒煜看著表姐有些吃驚,這個身高近一米七,氣質出眾的舞蹈演員出身的表姐,比幾個月前他見時更加消瘦不說,一頭漂亮的長發剪的超短,一件黑色的緊身毛衣和牛仔褲,讓她顯的更加單薄淒楚。表姐是一個典型的古典美女,無論是秀美的長相還是纖細窈窕的身材,靜態的站在那就宛若一幅仕女圖。當年做舞蹈演員時,真是不用化妝穿上那套衣服,說是嫦娥回家一點也不誇張。
兩室一廳的家,清雅的一塵不染,散發著一絲淡淡的藥味。海藍色的落地窗簾下,一個六七十公分高的竹編大花桶,插滿了黃色和白色的絹絲ju花。一套真皮的白色沙發,凸顯了女主人的潔淨。客廳的一麵牆上掛著她和一個二十四五歲年輕男子的大幅照片,那個男子英氣十足。在一片開滿鮮花的曠野中,他們手拉著手向前走著,微風吹著表姐的長發和她脖頸上藍色的絲巾飄逸啊娜。
表姐看他望著這幅照片說:坐吧,今天過新年就我們兩個人,你來了他也會高興。
何恒煜心裏有些酸楚的說:我平時也想來看表姐,隻是怕打擾表姐。
他表姐說:才上學沒多久,還是好好用功吧。
何恒煜對表姐說:你也該出去散散心,三寶哥整天看你這樣他也會心疼的。
表姐的眼中掠過一抹憂傷點點頭說:會去的,我會帶著他一起去的。
然後說:你說一個女孩的爸爸得了癌症,他在哪?在我們這個城市嗎?
何恒煜說:不在,他在N市。
表姐說:都不在這個城市,你也不了解他的情況,我怎麼幫忙?癌症又不是別的什麼病,我要是能救他……
何恒煜忙說:表姐你不是現在從事這項免疫抗體研究嗎?我也知道沒法治愈,隻要能延長他爸爸的生命,減輕她的痛苦,我們就很感謝你。
表姐說:是你愛著的女孩爸爸?
何恒煜說:是。
表姐說:什麼病情都不了解,沒法幫。
何恒煜說:你要他的病曆?我們用休息天坐飛機去。
她表姐看著他告訴他說,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就是她去一下也解決不了什麼根本性的問題。而且這種病也沒什麼靈丹妙藥,是一個長期的治療和增加免疫的過程。她還是很關心何恒煜的學習,說他快考試了還是忙學業要緊。這種病也不在這一兩天,如果是這一兩天的事,神仙也救不了。
何恒煜說:那我對她說考完試就回家,把她爸爸接來你們醫院怎麼樣?
表姐說:隻要他們同意沒問題。
何恒煜高興地謝著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