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時雨原本的設想,他是準備在飯後和弟弟們來一場久違的夜話,比如說他就很想知道義勇和錆兔斬殺下弦之三的前因後果,不過現在看來他至少得等到明天才能從這兩人口中得知這件事的經過了。
於是時雨就將主意打到了在場唯一能夠正常說話的玄彌身上,笑眯眯的詢問起他最近訓練得怎麼樣了。
提起訓練的事,玄彌的情緒莫名變得有些低落起來,“我總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訓練的進度,鱗瀧先生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些天我能感覺到他特意放緩了訓練的進度,時雨哥......”
玄彌抬起頭看著對麵的黑發青年,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迷茫與無措,“我是不是不適合當一名劍士啊?”
“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會使劍,義勇和錆兔也是接受了好幾年的訓練才將水之呼吸融會貫通,適不適合當劍士隻有你自己最清楚,不過你現在還沒到考慮這件事的時候。”
時雨笑眯眯的rua了幾把少年的雞冠頭,“你還是先把最基礎的體能提上去,其他的以後再說。”
玄彌愣了一下,他覺得時雨說得很有道理,不過還沒等他感謝時雨的開導,就聽見時雨又在後麵加了一句。
“等你將基礎打好了,再與我切磋幾次,興許就能在實戰中摸索出最適合你的戰鬥方式。”
玄彌:“......”
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鱗瀧先生後麵從最基礎的開始練吧。
“對了,實彌最近有給你寫信嗎?”
就在玄彌準備鑽被窩睡覺的時候,一旁的時雨突然出聲問了這一句。
玄彌愣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沒有,哥哥他應該很忙吧,我怕打擾到他,也沒敢給他寫信......”
時雨挑了挑眉,“總不至於忙到連寫封信的時間都沒有,明天我就給他寫封信幫你罵他一頓,怎麼能因為工作忘了自家兄弟呢。”
“真的不用了。”
玄彌連忙爬起身連連擺手,“我隻要知道哥哥他沒事就夠了。”
“這怎麼能行。”
時雨一本正經的跟他分析道,“要是不多跟你哥寫信交流,指不定他哪一天就從外麵給你帶個嫂子回來了,懷裏還抱著一個管你喊叔的大胖小子,雖然你現在才十歲,但是見到親侄子總得提前備個紅包吧,總不至於到時候看到你嫂子和侄子隻會站在那裏發愣,那樣多尷尬。”
“......”
玄彌臉上的表情從愣神,茫然,無措再到最後的恍然大悟,他發現時雨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可是我現在還沒掙到錢......”
要是真的見到了他未來的大侄子,他身邊一分錢都沒有,要怎麼給大侄子發紅包。
“沒事,哥哥給你出!”
時雨笑眯眯的從袖子裏倒出十幾個精美的信封,“這些都是給我未來的大侄子們準備的紅包。”
他將這些紅包挨個挑出來,一邊念念有詞,“這是實彌的,這是匡近的,這是義勇的,這是錆兔的,這是你的......”
“誒?可我才十歲......”
“沒事沒事。”
時雨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的,就當是未雨綢繆了嘛。”
玄彌:“......”
你這未雨綢繆也未免太早了點......
時雨又跟他隨便閑扯了幾句,眼看著少年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都打了好幾次架才小手一揮,宣布熄燈睡覺,不過剛等玄彌將房間裏的煤油燈給熄滅,時雨又不甘寂寞的從被窩裏爬了起來,表示他好久沒有見到自家親愛的弟弟們,甚是想念,想要跟他們來一次親密的接觸。
“現在我要隨機抓一個弟弟跟我睡一個被窩,誰會是那個幸運兒呢?”
聽到這句話,玄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迅速卷起地上的鋪蓋,丟下一句,“我去跟鱗瀧先生商量一下明天的訓練內容”,隨即便一陣風似的跑出了房間,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時雨盯著空蕩蕩的門口看了好一會,眨了眨眼,“我難道是被嫌棄了?”
下一秒,他就一臉委屈的轉過身向身後的義勇和錆兔嚶嚶嚶的大聲哭訴,“哥哥我竟然被玄彌給嫌棄了,哥哥我好難過,心都要碎了。”
錆兔:“......”
義勇:“......”
“你們倆應該不會嫌棄我這個哥哥吧?”
錆兔:“......”
義勇:“......”
“我就知道你們肯定不會嫌棄哥哥我。”
時雨頓時破涕為笑,笑眯眯的將躺在地上的二人連著鋪蓋一起卷到自己的被窩裏,“哥哥我實在是太感動了嚶,今晚就讓我們兄弟三個一起睡吧。”
錆兔:“......”
義勇:“......”
感動嗎?
這不是感動不感動的問題,是他們根本就動不了,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時雨跟扛沙袋一樣將他倆連鋪蓋一起扛起來,塞進一個被窩裏,然後再看著時雨笑眯眯的鑽到他們中間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