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一年到頭神秘得不行,滿世界跑。”易安係好安全帶,“我除了高中三年基本處於放養狀態,很可憐的哦……今天這關算是過去了吧?”
“算是吧。”蘇依臉色微紅,“那以後,就是……在我爸媽麵前咱倆用不用,那個,表現得更像一點?”
“更像什麼?假戲真做?”易安循循善誘,轉過頭去直勾勾盯著蘇依,看得後者一陣發毛,別過臉去。
“別別,開車呢,多危險!好好看路!”易安關注點急劇變化,“我可沒買保險!”
蘇依氣急,恨不得一腳把某人踹下車。好不容易硬著頭皮說出來的話就這麼沒氣氛了,開著車又不能騰出手來施以製裁,隻好鼓起腮幫,沉默以示憤怒。
一沉默就是五分鍾。
“生氣啦?”易安沒了底氣,小心翼翼搭話。
“不生氣,有什麼生氣的。”蘇依冷笑,“這離市區還有十公裏,你可以下車了,走得快兩個小時就能回學校。”
如果不被野狗叼走的話。
“這就要卸磨殺驢?我電影票都訂好了。”易安仿佛受了氣的小媳婦。
“殺的就是驢……什麼電影票?”
“最近很火那部喜劇,柳青瑤說你想看但沒時間去,”易安亮起手機屏幕,“今晚,可惜不是包場。”
蘇依麵無表情,也不答話,隻是右手拍著方向盤,拍了一會之後換成手指,彈鋼琴一般行雲流水,最後才點擊手機屏幕,撥通伊然的電話。
“媽,今天晚點回家,放心……您說什麼呀……好。”說完,才對易安悠悠然開口:“隻看電影啊,我明天還得備課呢!”
易安賊笑:“到時候再說嘛。”
與此同時。
K市某個小區中的某個平平無奇的公寓。
一個三十多歲的強壯男人正手持注射器緊張地對準自己肘部的靜脈,明明開著空調卻還滿頭大汗。青筋密布的掌背微微顫抖,暗示著他的內心正經曆天人交戰,無限掙紮。
注射器中不是透明的液體,而是鮮紅的血液。
在房間的角落,兩個黑衣身影若隱若現,他們的長袍拖到地上,麵具覆蓋著臉部看不到表情。
其中之一是章魚,另一個是烏鴉。
幾分鍾後,也許是手臂終於在止血帶的作用下接近喪失知覺,男人下定決心,做出了那個遲早的決定,狠心將針頭刺入皮膚。他的動作停頓了一瞬,像是要感覺有沒有異常,然後才緩緩地推動針筒,直到紅色的液體完全消失,這才如釋重負般將注射器丟掉,鬆脫止血帶原地躺倒,大口呼吸。
烏鴉看章魚沒有動作,心裏暗罵一句,跑上前去把男人扶起來:“犀牛,怎麼樣,難受嗎?”
“我感覺還可以,好像……沒什麼變化。”犀牛感受了幾秒鍾,也說不出心情是失望還是慶幸,突然表情凝固,眼睛唰地變紅。
他胸口的起伏並未平複,反而逐漸劇烈起來。全身血管猛地鼓起,裏麵像是有很多蟲子爬行一樣不斷凸起和遊走,在讓肌肉慢慢膨脹的同時留下無盡的疼痛。
“啊……”犀牛低吼著推開烏鴉,“我……”
話音剛落,他就發覺不對。
這種不對來自兩方麵,首先是嘴裏好像多了些什麼,其次是烏鴉警惕的眼神。那個一直和自己混得不錯的家夥現在看過來的目光中除了擔憂竟然隻有害怕。
犀牛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不小心碰掉了什麼東西。他借著映照在地板上的月光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原來是一塊模糊的爛肉。
“不會吧。”犀牛撲向鏡子,然後憤怒地將其砸爛,“MD!”
碎裂的玻璃中,一個麵容扭曲,神經外露,血肉撕脫的怪物赫然正在捂著臉不可置信地顫抖。無數細小的肉芽從他的口中鑽出,不停向外拓展,慢慢填補著因為失去組織而產生的空缺。
它們就像是初生的孩子,正在學習走路和說話,一切都表現得那麼笨拙而稚嫩,導致犀牛的臉龐都一會像是蒙克的作品,一會又轉變成了畢加索的風格。
大概過了一小時,肉芽們才終於成功凝聚成了一張和原來別無二致的臉,而犀牛也因為痛苦而昏死在了地板上。
“成功了,不愧是來自神子的血液。”章魚拍手,“真是幸運兒。”
“幸運兒……”烏鴉站在一邊,默默重複著這句話,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理所當然般,章魚點點頭:“下一步就是麻痹他的感覺神經了,換臉時的疼痛對他來說是不必要的。”
烏鴉知道這麼做的副作用,感覺的消失意味著那些氣味和味道——世界賦予人類上半身的絕大多數樂趣——都將與犀牛再無關係。
“那就動手吧。”但他隻能這麼說,“讚美狩獵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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