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醫院並非門可羅雀,人們發病的時間和種類隨著時代進步也在不斷變化。比如說早年很多科室的夜班清閑至極,值班大夫有時甚至都能偷偷一覺睡到天亮,但近些年別說睡大覺,哪怕打盹有時候都成了奢侈。
路致遠看了下病人和住院醫們的情況,借口說回家,實際上則是走向附近的一處小區。他因為工作太忙,最後和妻子關係鬧得很僵,後來幹脆就自己住在了外麵,車庫正好被孫連山他們拿來改成實驗室。
很快,患者也被自己的父親帶來了這裏。他名字叫胡永,十八歲,家裏上麵還有個大哥,不過聽說沒什麼正經工作,每天就是在外麵和女人廝混。
孫連山到的最晚,他好不容易才把手底下的生物民工支開,後者麵對發文章的壓力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省了,完全不知何謂休息。
“胡先生,這位就是我的朋友,K大孫連山教授。”路致遠介紹道,“他的研究結果十分驚人,我認為是唯一可能幫到你的救命稻草。”
老胡撓撓臉,有些猶豫地握住孫連山的手:“孫教授,謝謝你願意幫我兒子……那個,路大夫說這個不要錢的是吧?出了問題是你們負責吧?”
“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哈……”孫連山姑且是嗬嗬著,也不正麵回答,轉過頭去看向路致遠,用眼神問:怎麼回事?
如果這人真出去鬧怎麼辦?
回應他的是路致遠的苦笑,好不容易有了萬能藥,他不願意放著患者去死。
你大爺的聖母!孫連山隻覺得騎虎難下,隻好氣哼哼地略過這話題。
“胡永,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胡永正是易安白天劃定的目標,他相比同齡人有些瘦弱,自顧自躺在路致遠早已備好的床上,拿出手機看小說。
“大夫你放心吧,我什麼治療都受得了。”他說話時眼鏡都不離屏幕,“能救命還不花錢,我這是賺了。”
“唉……可以,那咱們就開始吧。”路致遠不廢話,對孫連山點頭,兩人和劉博士當即就地組裝起設備來。
注意框架早就準備完畢,例如小型的心電監護儀、呼吸機和輸液泵這些,有的是路致遠托關係弄的淘汰品,有的是以單位名義向廠家訂購的。全套下來數目不菲,但即便如此可是遠遠達不到要求,隻能說湊合,連化驗條件都欠缺。
劉博士和路致遠開始把管子往胡永身上接,孫連山則是將調試著傳感器和軟件。在一邊看著的老胡和胡永嘴上說死馬當活馬醫,但心裏到底還是七上八下,而且這架勢也不像要消毒手術的,倒令人想起電影裏的邪惡實驗……
十幾分鍾後,路致遠回到孫連山身邊,長出一口氣:“完成了。”
“然後呢,然後幹什麼?”老胡連忙問孫連山。
“嗯,因為我們現有的藥物效果比較弱,所以必須靜脈注射才能起效。一會我會打開這個閥門,藥物定量走進去,接下來隻需要等待就行了,非常簡單……理論上說。”孫連山自己心裏也沒譜,但這時候腦殼得硬,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老胡皺著眉頭看向路致遠,他總覺得這個不靠譜的程度堪比鄉村迷信活動。都說久病成半醫,兒子治病費了這麼大功夫,他也知道什麼治療比較現實。
“老胡,相信我。”路致遠隻是說。
“路主任,我當然……”老胡語塞,“唉,算了,你們……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