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ono,我的想法正好相反。橋本桑,老板想必已經預想到我們能理解她的意思,如果現在還堅決反抗……會不會留下一種不聽話的印象呢?”鷹鉤鼻將煙丟進垃圾桶,“必須輸,不但要輸,還得在其中表明順從態度,這才是上佳選擇!”
原本容光煥發的橋本仿佛突然之間老了十歲,原本就有些彎曲的脊梁現在更顯佝僂,他苦笑著說:“我父親曾說:‘小次郎,你以後要成為擁有武士之魂的男人’,但如今我卻還在為了金錢和地位而卑躬屈膝。”
鷹鉤鼻也感同身受,慨歎道:“沒辦法,為了生活,放棄點理想和尊嚴算什麼。”
現實畢竟不是小說,江湖高手也得養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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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勝局瞬間失去了所有懸念。
橋本和鷹鉤鼻唯恐易安梭哈之後選擇蓋牌,心驚膽戰地盯著這位後輩的一舉一動,其用心之良苦不足為外人道也。
目的如此昭然若揭,又豈能瞞過尤其擅長窺探人心的馬如煙,她幾乎是驚訝地發現,兩個高手一起上個廁所回來,看向易安的目光中居然夾雜了更多的……恐懼?尊敬?
而反之,對她的態度卻是期許中飽含讚美,讓馬如煙想起高中第一次考進年紀前100時老爹和班主任的目光。
憑什麼把老娘當做小孩看待啊?!
“方塊K說話。”日本老頭這局手風極順,算上底牌已經三張老K,而易安明麵上隻不過8和9而已。
但他知道自己現在該做的是什麼,咳嗽兩聲後算了算桌上的籌碼,很坦然地將牌丟下:“不跟了。”
“哦……”觀眾席一片驚呼,為什麼要認輸?
鷹鉤鼻攤了攤手,無言蓋牌,這下馬如煙哪怕梭哈也無力回天,姑娘今天在決賽中感受了一年份的莫名其妙,翻著白眼說:“我比不比都一樣,直接宣布冠軍吧。”
易安則是看著手表,顧不得主持人盛情邀請舉辦頒獎儀式的要求,急吼吼伸出手來:“錢呢?快點!趕不上了!”
說完,他躲開表情尷尬的主持,拿著幾個大麵額籌碼,領回押金,幾個騰挪閃過本想上來套套近乎,探探口風的橋本二人,瞬間消失在門口。
“倒第一呦……怎麼樣,那個50號厲害吧?”趙淮湊到咬牙看著某人遠去背影的馬如煙身邊,小聲問,“進決賽也給一萬塊,我這一千是不就免啦?”
“切,免了免了,找到接頭人沒有?”馬如煙嘀咕了一句,“色字頭上一把刀都不知道?跑那麼快也不怕閃了腰?”
趙淮沒聽清她後一句,隻是撓頭,很失望地說:“沒……要不回去問問酒保?真是約在這裏交易嗎?”
兩人正犯著愁,一個裝扮極其暴露的兔女郎突然走到他倆身前,先是淺淺鞠個躬,差點把趙淮眼睛吸進去,然後用相當生澀的中文問道:“請問是趙先生和馬小姐嗎?”
“什……”馬如煙的手閃電般探進包包,她和趙淮來接頭用的可是假名。
“請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兔女郎似乎早有預感,麵對過激反應麵不改色心不跳,“有位先生在下船之前要求我將這封信交給你們。”
馬如煙製止了伸出手的趙淮:“請你幫我們打開。”萬一下毒了呢?
兔女郎於是很聽話地將信封撕開,然後閉上眼睛將內容展示給馬如煙,還善意提醒說:“您可以拍照,我保證會把它很幹淨地處理掉。”
“免了,謝謝。”這下馬如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從自己贏的籌碼裏抓了兩個一千的塞進兔女郎胸口,“走走走。”
說完,看也沒看來自同性美女的媚眼,煩躁地將信讀完,丟給趙淮:“人家早就知道咱們身份了,耍猴嗎,草!”
“有內鬼?”趙淮看完信也嚇了一跳,“否則沒道理暴露啊?‘
“不管,總之現在你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下一步隻需要安安穩穩回到單位,享受人力物力占盡優勢的快樂就好。”馬如煙雨露均沾,也丟了兩個籌碼給趙淮,“你的,給你閨女買Xbox吧,不是一直想要嗎?”
“謝謝,謝謝。其實那是我教她騙媳婦的,我老婆至今以為Xbox是學習機的一種……”趙淮“嘿嘿”笑著將意外之財收好,靜待離開賭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