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兒慢慢止了哭,鼻涕眼淚擦了一臉:“娘,大師兄這幾日照顧的我很好,一點沒瘦。倒是你和師父爹爹怎麼有些瘦了。”
落雲一驚摸索著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師父爹爹?含兒你這孩子怎麼能胡說八道呢!”
“不是你們說可以叫師父爹爹的嗎?”
落雲心中茫然,臉上也是頗為尷尬:“掌門,看在我兒童言無忌的份上,你大人大量莫要計較。”
“哐當”茶杯滴溜溜的落在地上,霜曉天的手頓在半空,嘴角的笑意卻讓含兒無端冷了一下。
“師父……。”含兒委屈道。
“含兒,好好陪你娘說說話,師父還有事離開一下。”霜曉天不知為何要如此動怒,出門平靜了一下心緒,門外木槿花開依然芬芳,甩一甩袖子翩然而去。
“對了,你赤霞阿姨呢,怎麼一回來就沒聽到過聲音。”落雲聽到關門聲隻當霜曉天有事外出,並未深究,但是久未聽到赤霞的聲音倒是讓她頗為擔憂。
“師父說,赤霞阿姨去給你找治療眼睛的仙草了。”
這赤霞不過與她一麵之緣,便如此為她上心,當真滿心眼的感動。
門吱呀一聲又被打開,一股濃鬱的花香飄向屋來,微微吸鼻有些嗆人。
“喲,還真瞎了啊?”一個輕柔的女聲傳來。
“你是誰?”落雲警覺的把含兒護在懷裏。
“昆侖山你我見過,難道你忘了嗎?”
“昆侖山我一直跟我大哥在一起麼,何時與你見過?”
月秋白沉默了會又咯咯笑起來:“我叫秋白,此時失憶對你當真是件好事呢。”
“你說我失憶了?”
“師父。”含兒突然出聲喊道。
落雲心思一動突然笑開:“還未問過這秋白姑娘跟清月派是什麼關係呢。”
“我是清月派掌門的未婚妻也就是你兒子的師母。”月秋白慢慢道言語裏頗有些驕傲。
“如此便要恭喜兩位了。”
“你若真心恭喜我們,那就成婚那日不要出現好了。”
月秋白說得毫不客氣,臉上閃過一絲陰鬱。瞬即掩下又柔柔一笑:“我都忘了你現在是個瞎子,什麼都看不到了,唉還真是老天憐你呢。”
落雲心裏越來越摸不著頭腦,這月秋白一來就對她暗諷明刺的,著實有些沒道理。
“秋白,不要打擾落雲休息,你出來有些話我要同你說。”霜曉天突然站在門口淡聲說道,眼睛卻把落雲的表情變化一一看在心裏。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剛走不遠月秋白便冷下了臉:“我肯隨你回來有些話難道我還說不得嗎!”
霜曉天看著他,眼神冷若冰霜:“你別忘了你的身份,更別忘了我找你回來的目的,若再去擾她小心後果。”
月秋白冷哼一聲:“我真是不明白,你千辛萬苦找我回來,結果她都記不起你們之間的事情。也更記不起自己的真實身份,你不如放棄她,真的娶我為妻吧。”
說道最後月秋白媚眼如絲,一隻手很是曖昧的拂過去。
“啪!”霜曉天豪不客氣的打掉那隻手:“我能從魔壇之中救你回來並不是為了你,如今看來你還是把你收入瓶中較好。”
說著手中扔出一個小瓷瓶,默念起咒語。
“不要…。”月秋白麵露懼意,後悔言語不慎,正欲後逃,不料身形猛地被吸入。
“我說過誰都不能欺負她,哪怕你就是她。”霜曉天盯著手中瓷瓶,眼裏是不屑的笑。
禿鷲山上一片迷霧,鬱鬱蔥蔥的大樹把陽光嚴嚴實實的遮掩在了外頭,山上的植物沒了陽光卻更加肆意的生長,連同一根狗尾巴草都比尋常的更大些。
山裏安靜的無半點生物氣息,不時有霧氣飄來迷惑住視線,赤霞細細看了看此處地形便踏雲而上直往白雪皚皚的山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