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含兒見落雲跪在地上,將嘴裏的食物猛地吞入腹中從霜曉天懷中掙開撲倒了她身上,一雙眼睛如小鹿般忐忑閃爍:“娘,你為什麼要跪著,你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含兒,你娘是做錯了事情,舅姥爺在罰她呢。”無極嗬嗬一笑甚為歡喜的將含兒抱在懷裏。
含兒有些害怕的看著他,一張小臉有些委屈的要哭:“舅姥爺是什麼啊,是壞蛋嗎?為什麼舅姥爺要罰我娘親。”
無極一愣,哈哈大笑起來,用手指親昵的刮了一下含兒的小鼻子解釋道:“舅姥爺是一種稱呼,是指你娘親的舅舅,明白了嗎?”
含兒似懂非懂,歪著頭仍然有些憤怒道:“反正要罰娘親的就是壞蛋,舅姥爺是壞蛋。”
“含兒,不許這麼說舅姥爺。”落雲臉一沉怒喝道,一個起身便將他奪過放到地上,含兒一頭霧水的瞧著她,眼睛一眨,一滴淚滑倒地上:“娘,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凶。”
嘴一抿,小腿一甩,又跑到霜曉天身邊,一隻手緊緊攥著他的袖子,慢慢哽咽道:“還是師父對我最好,師父從來不對我凶。”說著一隻手又伸向桌上的果盤,眼裏的水汽早已被食物的誘惑消除幹淨。
落雲甚為痛心,這不過一朝一夕間,含兒心中已悄悄將霜曉天作為與她抗衡的情感天平,長此以往她這個娘是不是會越來越沒有分量了。一股醋意慢慢充盈了她的心田,而霜曉天倒是從容的將含兒抱在懷裏,剝開了一根香蕉遞到他手中,小家夥接過開心的大口大口咬,兩個腮幫子也鼓了出來,從未見他如此粗魯的吃過東西,落雲瞬間驚呆了,這孩子莫非餓過頭了。
無極見此情形也是更加放心把落雲交給霜曉天,這個優秀的男人頗有幾分他年輕時的風範,優雅淡定,靜靜站在那裏仿若一株空穀幽蘭,可惜啊含兒不是他們的孩子,否則定是最完美的一家子了。
抬頭看了眼屋外,外麵天色不甚明朗一片黑雲正緩緩飄來,心裏隱隱有了些擔憂:“這紫極山每隔幾日便會落下一陣天雷雨,雨水帶刺,會割破人的肌膚,你們是留下住一晚呢還是先回去,蚌精陣法的解決之法我也已經告訴霜曉天了。”
落雲拿不定主意,抬眸看了眼霜曉天,他起身輕輕拍了拍被含兒弄皺的袍子緩聲道:“還是先走吧,時候也不早了,這一重天的時間不比人間。”
無極心裏有些舍不得他們離去,微微抬頭,將眼裏的霧氣逼下:“你們要是有空,就常來看看我這個糟老頭子吧,年紀大了,偶爾也會感覺孤單了,有家人陪伴或許還能長命一些。”
家人兩字如同冬天的一捧溫水,瞬間澆暖了落雲的心,一股溫情慢慢浸潤著她的心海。
“舅舅,你放心吧,以後我會常帶含兒來看你的。”
“唉,常來是好事,可不能每次都麻煩曉天,還是盡快找回你的真身吧,也免得再被畜生欺負了。”話鋒一轉無極又將她暫時不願麵對的事情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