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上的仙媒介紹來介紹去,而她也挑來揀去,沒有一個能中眼,因為她明白有雲上這個珠玉在前,恐怕再好的人難以成為心頭之好。
唯獨司水神那個愣頭青,被婉拒之後竟然還如蒼蠅般在她身邊飛來跳去的,追求的好不熱烈,也不知最後哪根神經搭錯,為了拒絕他竟然說出自己已有心上之人,而且正是孑然獨居的雲上仙尊。
這下把司水神愣住了。他黯然離去,也讓她著實清淨了好幾日。可過了幾日。一重天對她暗戀仙尊的事跡已是傳的沸沸揚揚。
娘親聽到消息後便是急壞了,嚴厲警告她不許喜歡雲上。
而原因更是讓她覺得可笑。
因為她說:“那個雲上雖然長的好看,術法也高強,可惜幾千年來也不曾愛過任何女人,更沒有和異性相處過,我總覺得心理是有問題的。”
她在想按照娘親的思維,恐怕沒有擁有過愛情的人都是心理變態。
原以為那司水神可算是死了心,可出乎意料的是過幾****又上門了。
一開口便是:”我去問過仙尊了,他老人家說不曾跟你有過情意,莫不是你匡我吧。“
落雲兩眼一翻差點氣死過去。
沉默了兩日,心裏疼的像被火燒一樣。
最後按捺不住日夜瘋長的思念,一衝動,她又去了仙尊處,而此時雲上正在煮麵,見到她既不喜悅也不生氣隻是溫溫一笑說:“你來了,麵正好吃。”
她有些怔怔,他還是他,麵還是那麵,而自己是否還是當初的自己?
幾乎是和著眼淚吃下那碗麵,她低聲問:“你都知道了?”
他點頭:“知道。”
“那你怎麼想?”
“愛恨隻如鏡花水月,如水波動,又如虛幻轉瞬即逝。”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飛奔過去緊緊的抱住他:“可我不既不是鏡花水月,也不是虛幻水影,你就不能為我駐足嗎?”
懷中的身體似乎有些僵硬。
“雲兒!”聽不出情緒的一聲輕喚,便徹底的將她的心擊潰。
“我愛你。”她哭著求他:“你不要拒絕我好嗎!”
“雲兒,你清醒一些吧。”然而雲上仙尊並不領情而是絕情的將她關之門外。
再哭,再求,再等,依舊無望。
時間漫漫而過,她哭著痛著便突然釋然了,手中握不住的沙即使握的再緊也會消失,而不愛的人她即使飛蛾撲火也不會換來回眸轉身的溫柔。
夜晚,她帶著冰冷的心散步與銀河邊,夜晚的銀河,水波璀璨,銀光流轉有著別樣的風情,冷風輕輕吹過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盤膝隨意的坐在地上,看著眼前河水緩緩流過,心裏的傷繭也隨著夜的深沉漸漸剝開。
明明不會再哭的,不知為何嘴裏又是一片苦澀。
真是沒出息,她暗罵,一重天好看的又有能力的男仙一抓一大把,又何必獨獨吊死在一顆樹上,就是自己的娘親也是每日周旋於各類男仙之間,臉上永遠帶著幸福的微笑。
娘親早說過,所謂真愛不過是一時的鬼迷心竅,隻是非要用傷害來刺傷自己才會清醒過來。
鬼迷心竅?她笑,眸光有些迷離。
或許讓她離開一段時間能想的更清楚吧,不料她剛起身準備回去,一個影子就極快的閃過來,還未來得及反應,她便被推入了冷冰刺骨的銀河之中。
一張口間又有無數銀河水灌入口中,酸澀難咽。
她的兩隻手在空中胡亂抓著,沉浮間,隻感絕望,這鳥不拉屎,夜涼水寒的地方除了她這個被愛情傷透了心的人恐怕也不會有第二個人來了,想想這剛成年的身體很快便要化作銀河的養分,當真活的幽怨,短命。
身子逐漸失了力氣,她不再徒勞的掙紮,許是寒氣入的多了意識有些昏昏沉沉,緩緩往下降。
銀河水很快淹沒了她的身軀,快要赴死了,心裏竟然隱隱有了一絲解脫。
“雲兒!”熟悉的聲音傳來。
她的意識似乎在流轉,身上的寒冷也漸漸消退,接著一股暖流湧入她的體內。
終於有力氣可以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看清眼前人卻是雲水仙尊。
他向來平淡無波的臉上破天荒的有了焦灼緊張,兩隻手也毫無嫌隙的緊緊抱著她。
“雲兒,你怎樣了?”他問。
她有氣無力的笑,搖搖頭:“沒事。”
然後又很合時宜的昏了過去。
當醒來時身上的衣服已經幹了,屋內檀香清清淡淡,讓人安靜了心。
這是仙尊房內,讓她多少有些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