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宗老提議(1 / 2)

丁歡身體有恙,宗越去維德拍賣幫忙,這是入冬之前定好的事,隻是不湊巧,宗家老爺子去世,耽擱了一個多月。

十二月是維德拍賣籌備春拍的緊張期,每天都有十幾件拍品需要做最後的入庫鑒定——丁歡老爺子是維德拍賣的鑒定總監,需要負責最後的入庫鑒定。整個維德拍賣忙得不行,偏偏這時候缺關鍵的入庫鑒定人。不得已,虎博的幾位老先生,抽空輪換,去維德拍賣幫忙。

宗越知道其中利害,等父親的葬禮基本完成後,匆匆回港。

盧燦再次見到宗越,是第二天,在丁瑤家中。

他下車時,兩位老先生正坐在丁瑤的聯排別墅自帶的小花圃中喝茶聊天。

“宗老,您也在?”盧燦對兩位老先生笑笑。

倆老頭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宗越的臂膀上還挽著一小塊黑紗,丁老窩在藤椅上,膝蓋上蓋著方毯,原本就很瘦,這會成“一把抓”了。

“這不……要接老丁的那攤子事嘛,有些事得提前請教他……”宗越招招手,示意盧燦過去喝茶。

盧燦將隨手禮遞給聞訊出來的丁瑤,轉身朝宗老那邊走去,邊走邊笑道,“丁老,我昨天給京城的一位中醫國手,打過電話,和他聊過您的寒咳症。”

沒等兩位老先生開口,正打算回屋放下禮物的丁瑤,突地轉身,“中醫國手?那位怎麼說?”

盧燦回身對她笑笑,“周靄祥,中醫研究院副院長…就是他出手料理的……”

說到這,盧燦抬手伸出三根手指,“三副中藥搞定!這人確實有水平!”

盧燦突感風寒,導致沙田大院整個去京城過年,這事在座的幾人都知道。

“那他怎麼說?”丁瑤的語氣很急切。

父親的寒咳症每年都犯,今年格外嚴重,已經成為她的心病。

“他說了一堆,我隻聽明白幾句,肺經不調,固本培元什麼的……”

見丁瑤還要問,盧燦笑著擺擺手,“我已經請周醫生來一趟香江,他本人沒問題,不過,需要向上麵請示,大概兩三天後能給我回話。”

盧燦出麵邀請,想來問題不大。宗老笑著接過話題,“這些中醫國手,在身體調理方麵,很有一手。老丁,這次你就安心靜養,維德那邊我先頂幾個月,等你身體養好,再來接手。”

丁歡窩在藤椅上,擠出一絲笑意,抬了抬手,“咳咳……麻煩你……阿燦……咳咳。”

他一開口,又咳嗽不止。

丁瑤連忙小跑兩步,將桌上帶吸管的保溫杯遞到父親嘴邊。丁歡就著吸管滋了一口,吐了口氣,又急促地喘了幾口氣,總算將咳嗽壓下去。

寒咳這種病症一旦咳嗽起來,很難止住,丁老整個人咳得佝僂成一團,又因為呼吸不暢,臉部充血,脖頸部的經脈根根腫大。

挺嚇人的。

對這種慢性病,西醫沒什麼好辦法,無非是注射消炎藥,反而不如中醫的內調外治。這也是盧燦給周靄祥打電話的原因,周是傷寒雜病方麵當之無愧的國手。

主人生病,客人自然不好多打擾。盧燦和宗越小坐片刻後,起身告辭。

兩人並肩走出院門,盧燦正打算上車,宗越卻道,“阿燦,來時我記得小區門口有家咖啡館,去坐會兒,我和你聊點事。”

盧燦一愣,遂即點點頭,“行,咱倆走著過去。”

走過去不遠,路上,宗越主動聊起這次宗家葬禮。

這次葬禮的規格很高,喪葬委主任是民建大佬胡厥文,主持整個喪葬儀式的則是民建另一位大佬孫起孟,北大副校長主持追悼會,悼文誦讀者是中國美學學會會長蔡儀。

無論是民建還是教育界以及美學學會,給與宗白華的評價都非常高。

宗白華的一生,都與教育事業有關,因此出席喪禮的,有很多德高望重的教育界前輩。宗越在陪他們聊天時,順便聊到燕京大學的陳年往事,還真遇到一位當時在燕大任職的老人——鄺平章。

鄺平章並不出名,但她的丈夫翁獨健很有名,著名史學家、教育家,還曾經在解放後擔任三年燕大校長,直至燕大解散。

翁獨健家境貧寒,很早就接觸到進步組織,在燕大任教時,身負特殊使命,負責保護地下組織和進步學生,活脫脫一位教育界的“潛伏者”。鄺平章是翁獨健在哈佛留學時遇到的紅顏知己,1939年,兩人一起回國,翁在燕大任教,鄺在燕大任職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