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五……”談陽子若有所思。
他忽然打量了一下林瀾,淡漠道:“你喊她海棠姐?看來你與那叛徒關係不淺,你讓我如何信你?”
“道長無需信我。”林瀾鎮定道:“在海棠姐回來之前,我會老老實實地待在林家,一步都不會亂跑,若是九月初五之前,海棠姐還沒有回來的話,我的謊言不就露餡了?”
談陽子沉吟了一下,說道:“在門口左邊的門枕石上放一杆熄滅的燈籠,就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
林瀾肯定地點了點頭,又說道:“當然,既然要讓海棠姐認為林府沒有危險,那自然也不能引起她的警惕,比如將她生母和弟弟趕出家門,她若知曉,豈會不生警惕之心?所以最好是維持現狀,裝作無事發生。”
談陽子微不可查地頷首道:“是有些道理。”
忽然,他眯起眼睛,審視般注視著林瀾,輕聲道:“但我怎麼覺得……你這方法,似乎是在拖延時間?”
林瀾麵色不變,隻是說道:“在諸位清微觀修行之士的眼皮子底下,拖延時間又有何用?”
談陽子沉吟了半晌,這才嗯了一聲,說道:“既然你如此確信,那貧道便信你一回,但若是九月初五一到,那叛徒依然沒有出現的話,就休怪貧道無情了。”
“道長等著便是。”林瀾說道。
談陽子微微點頭,“好,今日已是八月甘九,距離九月初五,不過隻剩六日罷了,這點耐心,貧道還是有的,不過在此之前……”
他忽然站起身來,腳下隻是一步邁出,卻如同縮地成寸一般,身形瞬間便來到了林瀾的麵前。
林瀾才剛反應過來,就發現這談陽子已經到了眼前。
“得罪了。”
隻見談陽子一揮手中的拂塵,那雪白的拂塵猶如靈蛇舞動,直接將林瀾的手臂卷了起來,隨即談陽子右手食指倏然點出,似乎是以指代筆,指尖在林瀾的小臂上飛快劃動,似乎在畫某種字符,指如龍蛇競走,行雲流水。
僅僅一息,林瀾便感覺右手小臂上傳來一陣炙熱感,不由得微微皺眉。楽彣説蛧
雖然本能地將心懸了起來,但他倒是沒有多害怕。
畢竟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而且他也並沒有看到自己的終局,說明他近期並不會死。
對方才聽完他的方法,也不至於突然下手殺人。
估計……是某種防止他逃走的手段吧。
那炙熱感來得快,去得也快,隻見談陽子拂塵一動,便鬆開了林瀾的手臂,隨後退後兩步,輕聲道:“如此一來,貧道便可放心了。”
“安然。”林父緊張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又皺眉看向談陽子,強忍怒意問道:“道長,你這是……”
“不必擔心。”談陽子淡然道:“此乃千裏尋蹤符,隻是一點小小的手段,還請見諒,此符隻能尋蹤七日,七日一到,符法便會自行消失。”
千裏尋蹤符?
林瀾沉默著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卻並未看出什麼來。
不過,隻聽名字,就能猜到這符法的效果了。
這就是修行人的手段?
這一刻,他感到憋屈和無力的同時,心中又生出了強烈的渴望。
在這個尊崇道佛,甚至修行人能夠左右天下格局的世界——修行,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隻是……
他腦海中想起那位堂姐林海棠曾經對他說過的話,讓他又冷靜了幾分。
“沒事的,爹。”林瀾深吸一口氣,對林父搖搖頭。
他轉頭看向林老太爺,問道:“林老居士,可否為貧道與小徒在貴府上準備一住處?隻需清靜些,無人打擾即可,待貧道抓獲叛徒,自會離去,介時也算你林家有除奸之功。”
“當然可以。”林老太爺當即對林孟陽說道:“孟陽,快去為兩位道長準備住處。”
林孟陽深吸一口氣,說道:“兩位道長,還請隨我來。”
“叨擾了。”
談陽子唇角微微翹起,隨即又看了林瀾一眼,笑道:“這位居士倒是頗具膽識,這般鎮定,看來確有把握,那貧道便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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