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分家(1 / 2)

鄭氏畢竟心虛,先是挨了一巴掌,正要替自己分辨一二,卻見李伯忠一茶盞砸來,驚怒之下竟忘了躲閃。李廉和李庸離得遠,要救鄭氏已然來不及,鄭氏的額頭頓時血流如注,當下便懵了。

羅氏驚呼一聲,李謙和李庸已飛奔而至。李廉隨即替鄭氏按住傷口止血,李庸便要跑出去喚人請大夫。哪知李伯忠發了大脾氣,將李庸攔下不許他去叫人,惡狠狠地指著鄭氏道:“她今日便是死了也活該。”李伯忠自詡一輩子處事公正,且對兩位兄弟愛護有加,鄭氏的這些作為實在令他在弟妹麵前抬不起頭來。如今小溫氏叫嚷著要分家,這個家不能分!便隻得拿鄭氏出氣,好平息眾人的怒火。

羅氏便使眼色給李叔文,李叔文便對李伯忠歎道:“大嫂做沒做下此事,去將賬冊拿來核查一番便知曉,也省得冤枉了嫂嫂!”

小溫氏並不同情鄭氏,聞言便去鄭氏屋中尋賬冊。

李廉和李庸見鄭氏的傷口有一指頭這般長,可見李伯忠下手有多重。二人心下十分寒心,鄭氏雖可恨,但如今這幅淒慘模樣,卻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人人隻顧著找鄭氏的錯處為由頭以便分家,李廉氣得手都在顫抖,李庸怒目相向,便說要去取紗布來為鄭氏止血包紮傷口。

羅氏這時也為鄭氏說情,李庸不待李伯忠點頭,氣極之下跑出堂屋去尋周素賢,請她來為鄭氏護理傷口。

周素賢沒料到鄭氏吃了大虧,當下取了紗布又打一銅盆清水和傷藥就隨李庸來堂屋。鄭氏的模樣確實淒慘,血糊了滿麵不說,傷口竟然深可見骨,她半昏半醒的卻咬緊了嘴唇不吭一聲,周素賢連忙為其清洗上藥。

其它人卻不再理會鄭氏,小溫氏將賬薄取來才發現被人撕去幾頁,並無賣糧的記錄,幾人輪番相看,李伯忠便以為這一切皆是鄭氏所為,急怒之下為顯公正便說要休妻。

鄭氏將這句話聽得甚是清楚,虛弱地強道:“你敢?”又和眾人說她並未挪用公中糧食,要給自己潑髒水便拿出證據來。

李廉望向李庸,兄弟兩個正打算站出來按之前商量好的來替鄭氏頂罪,卻聽小溫氏嘲諷了一句,“誰曉得你們兩口子是不是商量好了一個□□臉一個唱白臉,這麼多糧食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即便糧食的錢能追回來,這個家不分卻也得分。”又去拽李仲孝,“你倒是表個態,咱們二房被人這般欺負,還一個鍋裏吃飯做甚,我醜話說在前,分家前得先將與羅家的聘禮拿出來,再分其它家產,若是不依我,我便去衙門裏喊冤去。”

李伯忠便望向李仲孝,示意他能駁回小溫氏的話,李仲孝卻支支唔唔的,末了便說同意分家另過。

李廉便與李庸以眼神交流,兩人皆知到了這會再拿出銀錢來替鄭氏描補,也幫不到鄭氏半分,還將周素賢的銀子白白的便宜其它兩房,遂二人不再有其它動作靜觀其變。

羅氏見機就給李叔文使眼色,李叔文也覺得正是時候,便站出來對李伯忠道:“大嫂如此作為,實在難讓人信服,如今人心已散,大哥還是把家分了罷!”

李伯忠見李叔文也讚同分家,將屋中各人挨個的望了一眼,仍試圖挽救,他臉上一幅歉疚的模樣與屋中各人道:“都是我管教無方,才致鄭氏胡作非為,為兄實在沒有臉麵再為鄭氏說話,賣糧的錢我勢必會追回來,你們可否不分家?”x33xs.com

鄭氏到這會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不對勁,拿她挪用公中糧食的由頭來分家,如此大房被認為理虧之下,分得的家財自然要比其它兩房少,鄭氏也附和李伯忠,道這個家不能分,李老爺子生前有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分家。

李大姑卻落井下石的嗤道:“大哥說要休了你,這會你說的話不算,我怎地不知曉我爹說過這句話,莫非到了現在你還有甚麼信譽可言?”

“你……”鄭氏氣極想駁她幾句,無賴頭暈得厲害,傷處竟鑽心似的疼,她軟軟地倒在椅上有心卻無力。

李廉便扯了扯李伯忠的袖子,沉聲道:“樹大分枝,既然二叔和三叔都讚同分家,父親就將家分了罷,勉強在一處過下去,隻會將兄弟情份磨去,難道父親把家分了,二叔和三叔便不再是父親的兄弟了麼?”

李叔文拍了拍李廉的肩頭,讚道:“還是大郎明理懂事,分了家咱們還是一家人,我從前說過要回報家裏的話依然不變,待三年後選了官,我們三房必定對大房和二房每年補貼些財物,如此我們李家三房依然同氣連枝!”

鄭氏在心中暗暗“呸”了聲,就李老三會說漂亮話,畫個餅在那裏誰不會,真到那時又有另的理由推卻,若是信了他的話才叫有鬼了。

李伯忠重重的歎了口氣,樹大分枝,這個家是真的要分了。他沉默半晌,無奈的點頭同意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