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聽不下去,也不屑與她吵,陰沉著臉走了。
尤家二夫人見狀,連忙又去一頓賠禮道歉。
徐琅可不慣她這臭毛病,推開拉著她的裴青蕪,出聲道:“老夫人!你罵我等虛偽,不是真心來拜祭。可來老夫人在靈前大吵大鬧,毀你女兒的葬禮,那定不是虛偽,是故意為之了?”
尤老夫人聞聲瞪過眼來,瞧見是她們三個之後,又看著徐寧冷笑一聲:“你們三個比旁人更加虛偽!尤其是你!”
徐寧原想著她死了女兒,不與她計較,何況這又是在別人的葬禮上,大吵大鬧的不像話,是打算不開口的。
誰知她就站著,也能無緣無故地叫人指著鼻子罵。
“我此番來是還情的,我相信在場的諸位有不少人與我一樣。”徐寧上前一步,看著尤夫人老娘,笑道,“不然,夫人不會以為就憑你家姑娘生前這討人嫌的脾性,你以為今日會有多人少在場?”
尤夫人老娘臉色一變,才想說話,就被徐寧打斷了:“我等虛偽如何?不過是想著人都死了,管他什麼恩怨情仇都一筆購銷了,大家熱熱鬧鬧的送夫人上路,也算對得起大家相識一場。可是老夫人你又是什麼意思?”
她說著,故意將嘴一捂,驚訝地看著尤夫人老娘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借尤夫人的死,訛尤大人一筆銀錢吧?老夫人,這再怎麼說也忒損陰德了,您老人家還是積點德,替你家後世子孫想一想吧。”
徐寧兩三句話的功夫,就成功的帶偏了方向,引得眾人紛紛以鄙夷的目光看向尤夫人老娘。
尤夫人老娘見說不過她,立即撒潑地將椅子一錘,怒道:“我不與你說!姓尤的呢,叫他滾出來見我!我都來了半日,他還躲著不見人,怎麼,莫不是心虛,不敢出來見我不成?!”
徐寧出了氣,拜祭也拜祭完了,便去同尤家二夫人打了聲招呼,準備回去。
尤家二夫人象征性地留了留她們,見她們執意要走,也不多留,隻親自將她們送了出去,又為方才尤夫人老娘的事,給她們賠了好幾聲不是。
她苦笑一聲:“實不相瞞,她今日就是故意來鬧的。我聽伺候嫂嫂的仆人說,嫂嫂原本寫了信回去,要回娘家的,那邊也答應來接她。可信才送回去多久啊,人就沒了,做母親的哪能不亂想呢?”
尤家二夫人又欠身,請了一禮,賠罪道:“您三位都是明白事理的,就請你們不要與她一個老人家計較了吧。”
“她說話不好聽,我們左耳進右耳出,實在忍不住走人便是。”徐琅將她扶起來,道,“隻難為你還要在這裏聽她罵人。”
尤二夫人苦笑,表示沒辦法,差事落在她頭上了,又道尤夫人已經死了,不管以前有沒有仇,如今她人都已經死了,她這個做妯娌的,總不能放著不管。
說話間,長隨駕著馬車來了。
徐寧她們正要上馬車去,遠遠的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緊跟著有人喊道:“京兆府辦案,閑人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