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小娘養的
徐慧霎時嚇得臉都白了，她雙手死死抵住井口，嚷道：“放開我……你放開我！你、你要敢推我下去，祖母不會饒了你的！”
雖說她是庶出，但因有沈氏庇護，再加上徐停總是有意無意地彌補些什麼關係，她在府中的日子並不難過。
何況裴青蕪的性子又實在太軟了些，總因不願去惹麻煩，叫徐令讓著她些，可讓著讓著，有人當了真，她這個嫡出的妹妹反而沒那麼叫人在意了。
“你以為我怕她？”裴相思根本不在意徐慧身後給她撐腰的人是誰，冷笑一聲，“這些年，因你姨娘的事情，舅母和四妹妹讓你的還少了？偏你不知足，如今還敢私會外男？連累徐家全族？！小娘養的就是小娘養的！哪怕外祖母盡心盡力栽培你，也擋不住你目光短淺，盡做蠢事！”
一句小娘養的，霎時刺痛了徐慧的雙眼，她像瘋狗一樣哇哇叫著，掙紮著，紅著眼睛偏過頭去，努力瞪著裴相思。
她大叫：“我就是小娘養的怎麼了？！你不就是比我命好，恰好托生到了寧國公府，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倘若你跟我一樣處境，你活得不定就比我好！”
裴相思才要說話，她又咬著牙帶著哭腔冷笑一聲，道：“我是小娘養的？你母親就不是了？這府裏的太太就不是了？大家都一樣罷了，你在高貴什麼？”
徐令好像終於回過神了似的，她大步上前來，從裴相思手裏揪住徐慧的後領，一把扯過她，將她推倒在地。
她大概是心裏也有怨氣，又像是報剛才的仇一樣，上去就還了徐慧一巴掌。
徐令氣紅了眼，指著徐慧怒道：“你不顧名聲，想私會外男，帶累徐家，你還有理了？！你還敢哭？這些年，徐家上下誰虧待你了？！你有什麼臉哭？！”
“祖母從來都是偏心的，隻疼你和大哥哥，對我和三哥哥隻有冷眼！”徐令又道，“父親想著你姨娘不在了，怕你多心，總是先抽出時間來去西嶺園陪你，我想同他說句話都得等他從西嶺園回來才能說上！大姑姑和三姑姑每每帶了東西來府裏，給我們的東西向來都是一樣的，誰又虧待你了？偏你還一臉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這府裏最沒資格委屈的就是你！”
徐慧捂著臉，剛冷笑一聲才想說話，就聽徐令怒吼道：“你閉嘴！”
“難道當日不是你故意將我叫到這裏來，引我看井裏的東西？不是你姨娘推我下去的？！”徐令一把撩起額前的碎發，指著額角道，“這裏的疤難道不是你們造成？！你以為你委屈兩下，這些事情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了？徐慧我告訴你，這府裏沒誰對不起你，隻有你和你姨娘永遠欠著我？！”
徐慧滿臉煞白，顫抖著嘴唇嘴硬地接話道：“誰、誰叫你自己蠢，我叫你看你就真的去看？你活該……”
“是、我是活該……”徐令失望地看著眼前這個仍不知悔改，並且毫無半點歉意的人，“我就不該相信，曾經真心喜歡的二姐姐恨我恨到想要我去死！”
徐慧在聽見徐令那一聲二姐姐時，心中不知有多少震動，反正裴相思瞧見她雙眼微微睜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