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同明芙嵐記憶裏懶懶散散的模樣有些不同,他好好的梳著頭,戴著方巾,懷中抱著一摞書,從巷子裏走了出來,然後他停住腳步,轉過視線,看向了不遠處的那輛馬車。
跟著他的小廝不知他瞧什麼,便問道:“哥兒,您瞧什麼呢?”
徐隱搖搖頭,收回視線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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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陽郡主回去之後,沒等將傷養好就急急忙忙進了宮去。
她一徑去了壽康宮,見著太後娘娘後就開始哭,哭自己可憐,母妃早早就丟下她走了,又哭她父王娶了繼室不管她,沒人幫她做主。
太後娘娘早聽說了王家的事兒,自然明白她這次是做什麼來的。
她假裝聽不懂和陽郡主真正哭的是什麼,隻顧摸著自己懷裏的貓。
和陽郡主哭了半日,見太後娘娘根本不理她,又道:“皇祖母!我都被人打出了內傷,您也不打算替我做做主嗎?回頭傳出了,她們不止會笑話我,還會笑話您呢,說您和今上怕葉家和容家,不敢為我討個說法!”
太後娘娘道:“她們愛說就讓她們說去吧,反正哀家在皇宮,聽不著。”
“皇祖母!”和陽郡主咬咬牙,不甘心道,“可是我被那容華英打了啊!我胸口到現在都還疼著呢!”
太後娘娘抬起眼來將她看了看,又道:“哀家瞧你麵色紅潤,應是問題不大,實在有問題,叫太醫來給你瞧瞧。”
和陽郡主明白,太後娘娘這是不打算管她了。
她不甘心,又抱著太後娘娘的腿哭道:“皇祖母,我知道您還在生我氣,氣我為了嫁給裴瑄,故意對明芙嵐下手。可是、可是我沒辦法啊,誰叫我那麼喜歡他,若是明芙嵐不死,他就是不願意娶我啊……”
她哭了半晌,不知太後娘娘聽進去了多少。
反正她懷裏的貓是不耐煩了,直接從太後娘娘懷裏掙紮出來,跑了。
和陽郡主繼續哭:“我們好不容易訂了親,他還故意去見明芙嵐,同她糾纏不休,把我當什麼了?我不開心,我不高興,她明芙嵐也別想好過!皇祖母……”
皇祖母沒說話,捏住她的下巴,將她腦袋扭過來看著自己,目光冷冷的。
和陽郡主愣了一下。
太後娘娘鬆開手:“你私闖瓊林宴時,哀家就提醒過你,裴瑄心裏沒有你,你強求來也隻會叫你自己難受。你不信,又去裴家大鬧,還想撞死明家姑娘,叫明家知難而退,不得不退親。如今你求來了這門親事,滋味如何?可有得償所願?”
和陽郡主立即委屈的紅了眼:“皇祖母……”
太後娘娘不為所動,撇了她一眼,道:“哀家教你矜持,自重,不是叫你仗著哀家疼你,在外頭胡作非為,毀哀家的聲譽!和陽,哀家為了讓你得償所願,已經得罪了不少人,如今你還不知低調,想逼死一個小姑娘,那就別怪哀家不管你。”
和陽郡主立即不高興了,剛將眉一皺,才想說話,太後娘娘就抬起手來,打斷道:“滾回去好好養傷,再不知低調,別怪哀家往後不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