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德郡主心口猛地顫了一下。
雲舒將所有事情都說了,然後戰天夜就完全不懷疑的相信了?
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的確看上去戰天夜對雲舒已經深信不疑。
隻是她在此之前一直避開不想。
隻認為戰天夜失去記憶了,不會對雲舒的話深信不疑,最起碼要懷疑雲舒吧?
寧德郡主緊抿著唇說道:“他沒辦法做出選擇,他是西夏國的皇子,皇上的親生兒子,既然如今做了晉王殿下,就已經回不去做夜王,他應該知道該如何選擇。”
“寧德,你是在他心中毫無地位。”皇帝直接揭開血粼粼的現實。
寧德郡主頓時臉色蒼白不已,“皇上……”
“你掌控不了他。”皇帝冷聲道。
寧德郡主臉上的血色又褪下許多,緊接著她抿了下唇說道:“皇上是想取消我們的婚事?然後真的要成全晉王殿下?隻是,如果真的要成全晉王殿下,那天下悠悠眾口又如何能堵得住?”
”還是皇上……想要舍棄晉王殿下了?”
今日一早李德急衝衝的進宮,她就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皇帝目光銳利的看著寧德郡主,“你比你娘還要聰慧,有些事情不需要朕告知,你已經能猜到了。”
“皇上,我們好不容易從東寧國將晉王殿下帶回,如今又正大光明的給了晉王殿下身份,現在上上下下都知道晉王殿下的身份,隻需要將他的退路給堵上,讓他這輩子都沒有夜王這個退路,他就隻能留在西夏國。”寧德郡主焦急不已的說道。
短短一番話,是她在來時的路上經過深思熟慮。
皇帝眼裏光色流轉,緊盯著寧德郡主,“如果讓天下人知道他曾經夜王的身份,那麼,雲舒就有理由留在他身邊,你心甘情願將晉王拱手相讓?”
當然不會心甘情願!
也絕對不可能!
寧德郡主在心裏吼出這兩句話,她決定的事情就絕對不可能後悔。
她沉了沉心才開口道:“雲舒留在晉王殿下身邊,遲早是個禍害,相信皇上也不想讓雲舒留在晉王殿下身邊。所以,關於雲舒一事,就交由民女處置吧,民女會將雲舒處置好,絕對不會讓她成為晉王殿下路上的絆腳石。也不會讓她成為皇上眼裏的眼中釘。”
皇帝滿意的點頭,“好。”
且再等上一段時日。
如果雲舒這一顆擋路石能除掉,也不必再退而求其次。
畢竟那三個孩子年紀還小,或許長大之後難以與其父相比。
這段時間,戰天夜對他這個父親大概沒什麼父子之情,但是他卻有了幾分父子情。
“別小看雲舒,她能讓晉王在失去記憶的情況下還深信不疑,就足以說明她的厲害之處。”皇帝出言提醒。
他輕輕的按了按頭。
胸腹之間似乎有血腥氣縈繞。
大概是舊傷複發。
一旦情緒過於起伏,就容易舊傷反複複發。
寧德郡主看到皇帝臉色突然變得有幾分蠟白,心知肚明的問道:“皇上放心,此事民女心中有數,皇上現在臉色突然蒼白,是不是舊傷複發了?要不要民女去讓宮人請禦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