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興未盡,姐夫和王成富他們卻回來了。他們看見我們這樣子,眼神裏滿是驚詫,特別是王成富,以為發現了什麼秘密,忍不住偷笑。我們看見他們那樣子,也是滿眼的驚詫,因為姐夫和李鐵頭上都纏上紗布。

娟子問他們幾個吃飯了沒有,姐夫低垂著腦袋說沒有。娟子便趕緊做麵條。

我問姐夫:“你們怎這個時候還沒吃飯?”

姐夫凶著眼對我說:“你沒看見我們頭上繃帶嗎?在醫院顧得上吃飯嗎?多管閑事。”

他頭上纏著繃帶,我還是挺擔心,姐姐曾說在外讓我們相互照顧,他現在纏著繃帶,我卻不知是怎麼一回事,那怎行啊,但他是這樣的語氣,我一時也不好細問。

轉過身,我小心問娟子:“這個時候你還願意給他們做飯吃?”

娟子笑了笑:“不是張彪不在嗎,所以對他們要好些,不然一個個牢騷滿腹,說沒有張彪就不體貼,這個罪名我可擔當不得。”

我又說:“你叫我站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呀。”

娟子說:“要你站在旁邊就行了。”

“是不是想教我做你們北方麵食呀。”

“聰明!萬一有一天,我去南方看你,米飯受不了,就讓你給我做麵吃。”

“這真是個餿主意,你教我,一時半刻也教不會呀。”

“不會,就用心學,如果萬一那一天到來的話,總不能叫我遠道而來的客人自己做吧。”

我狡滑一笑:“我們南方也有你們北方人開的館子,我領你上那吃。”

“如果我賴在你那不走了呢?”

“我就天天帶你吃館子。”

娟子用帶麵灰的食指戳我的額頭:“這才是個餿主意。”

我們相視一笑。

姐夫他們在吃飯,我把電視機和影碟機搬回客廳裏,然後一個人看電視。

這時姐夫端著碗,偷偷地溜進來,小聲問:“你跟娟子有事沒事?”

我臉紅到了耳朵根,但馬上回他:“什麼事不事呀?”

姐夫用鋒利的眼睛看著我,說:“你小子給我聽好了,外麵有的是野食,何必偷吃身邊的呢!”他邊說邊察言觀色,看我臉色紅得更厲害了,以為得到了證實,更聲色俱厲地說,“王成富他們都在議論你們了,若不收心,有你好看的。”

我一聽,暗想,我和娟子的關係該就此該畫上句號了。但對姐夫,我還必須表現出十分生氣的樣子,不然他會動不動就訓我:“你別想歪了好不好?賺錢了,高興一下,不行嗎?”

姐夫看我真的生氣了,也有些慌了,說:“好了,好了,剛才的話,你不要跟娟子說,我也巴不得你沒事,不然,我也會受到牽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