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忒慘了(1 / 2)

本以為薛剛會很激動,可這家夥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張起銘剛說完,他就隻顧搖頭說:“不想聽,一點也不想聽。”

之前他就說有賺錢的點子,要給人放電影。

不光把自己的存錢罐給榨幹了,還欠了大幾千塊的尾款。

薛剛心裏還沒做好思想準備,等挨打的時候是抱頭還是跑都沒想好?

這又冒出一點子!

看他那樣兒,這回欠的怕是更多。

薛剛光想想心裏就直哆嗦,不想聽,真的一點都不想聽。

可想不想聽由不得他,張起銘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趕緊拿桶去。”

薛剛嘴裏碎碎念著‘反正我沒錢了,再不然你把我賣了得了’往外走。

張起銘也沒閑著,回屋把打水的水桶拎著到井口。

抓住空心的厚皮壓力杆,吭哧、吭哧……

打了兩桶水拎回屋,薛剛也把家裏的大鐵皮桶抱來了。

“先去洗洗。”

讓薛剛拿著絲瓜去把桶裏裏外外刷了遍,張起銘將井水倒進桶裏。

來回跑兩趟,才把鐵皮桶裝到六七成滿。

張起銘又跑回屋,用自家和麵的臉盆勾兌出糖水。

把盆兒放到大桶裏,水沒掩到盆沿兒。

“打桶水來。”薛剛又提了一桶井水回來。

張起銘先前勾兌的糖水甜度夠了,這會兒直接添井水就行。

這井水做出的冰棒,才叫好吃。

等到麵盆兒下沉到邊沿和桶裏水麵保持一致,張起銘才停手。

接下來,他又跑到廚房找了些表麵平滑的木條。

這年月還是一個萬物可修的年代,家裏的工具很齊全。

鋸子、木搓、刨子,工具箱整齊碼在腳邊。

長方形裏麵兒帶波浪紋的磨具花了2小時總算成了。

“起銘兒,你這是打算做冰棒呢?”

這會兒薛剛要是再看不明白,他這些年算是白活了。

“對,冰棒。”

把模子放進麵盆裏,張起銘發現隻夠放得下三個。

上下疊兩層,就是共六個。

一個一分,六個六分,一天做百來個頂天了。

就按一百個算,那是一塊錢。

百分之20~25的空置率,實際也就七八毛。

一天七八毛,拋去成本能落個六毛。

一月十八塊,忒慘了!

聽著慘不忍睹,忙前忙後月入十七八塊。

可實際上,已經算極好了。

這時候進體製轉正的正式工,放待遇最好的單位頂天三十二三塊錢。

高中生出去給人幫工,累死累活也未必能賺五塊錢。

一月十七八塊,賺麻了。

況且這活兒簡單,幹起來不求人。

無非開始麻煩點,幹順了也不費事,一兩小時就完了。

開了學,回來折騰一倆小時的,抱到廣場去賣正好。

眼看就要開學了,張起銘總得考慮全麵。

別的生意再好,他要敢為了賺錢逃課。

真·人沒了。

幾乎無本的買賣,先幹再說。

拿著濕潤的模子,發現薛剛還在那發愣,張起銘催促道:“看啥,動手啊!”

“哎!”

無奈的歎了口氣,薛剛也跟著一塊兒幫忙。

跑進廚房,把用紙包的渾濁透明結晶體拿出來。

張起銘往鐵桶裏丟了一塊,十幾秒水麵出現薄霜。

看情況不太夠,張起銘又下了一小塊兒。

再一小塊兒……

“行了。”

把剩下的硝石放回去,張起銘耐心等待。

等到六個模子都凍住了,張起銘想要把冰棒拆下來才發現忘插棒了。

“靠。”握著模子,張起銘無語望天。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