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廣場轉了兩圈,也沒見到方婷跟徐夢蝶。
要麼倆人是故意躲著,要麼就是提前先走了。
夜深了,倆女孩呆太晚確實不安全。
最後剩下兩根冰棒,碰上一單身狗賺了3分。
張起銘往嘴裏一叼,懶得等了。
“給我來口。”
薛剛從他嘴裏搶走,嘎嘣咬了口又給他塞嘴裏。
張起銘也咬了口,把泛甜的冰渣含在嘴裏攝取糖水成分。
越過火車道,沿著漆黑的窄道腳步飛快的到了水井。
張起銘聽見打水的聲兒,那道燈光下的背影格外熟悉。
“招娣。”
張起銘直接上去,看到她光著的手臉色一沉:“手套呢?”
聽他語氣不善,招娣連忙直起腰抽出腰繩上掛著的手套:“這呢,沒丟。”
臉色緩和,張起銘壓低嗓子問:“那咋不帶呢?”
“我,那個~”
扭扭捏捏,眼看張起銘不耐煩,她才低聲說:“我怕打水的時候給弄壞了。”
聽到這樣的解釋,張起銘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
“放心用,壞了跟我說,給你買新的。”
把手裏有點化了的冰棒送到她嘴邊,張起銘直說:“張嘴。”
“啊~”
直接把冰棒給她塞嘴裏,張起銘把她撥開到一邊。
“去,一邊吃去。”
摘下脖子上的箱子,張起銘正要往地下放,一雙手給穩穩抱住了。
看到叼著冰棒,唯唯諾諾低下頭倔強抱著箱子的唐招娣。
張起銘燦爛一笑,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往後站站。”
楞~
腦子完全陷入空白,可身體自覺的後退幾步把地方讓開。
咯吱,咯吱~
起落,起落,前方的壓力杆進出、進出。
嘩~嘩~
清澈的井水流入木盆,散發著刺骨的寒意。
哪怕是入夏,夜裏的井水也凍的滲骨。
“咋這會兒洗衣服呢?”
聽張起銘問,把箱子掛脖子上的唐招娣用空出的手取下冰棒。
“看書,忘了。”
她可不像張起銘、薛剛這麼幸福。
每天有幹不完的活兒。
洗衣、做飯、打掃,還得到外麵攬活給自己賺學費。
看書做題,那得利用閑餘的碎片時間。
唐招娣要是生在21世紀,肯定對碎片化有極深的研究及感悟。
出書、講課,就能實現財富自由了。
看到他動作不停的打滿木盆,唐招娣幾次都想說“夠了。”
到底還是沒敢,萬一他生氣了呢?
眼前發生的對唐招娣來說,就跟做夢一樣。
要是自己惹他不高興,夢醒了怎麼辦?
所以,哪怕水打多了。
唐招娣也一言不發,安靜呆在旁邊嗦著半根冰棒。
至於薛剛,早在張起銘上去幫忙的時候。
就一臉見鬼的搖頭回屋了。
這指定是受了刺激,腦子有啥大病。
把水打滿,張起銘直起身雙手叉腰的喘了幾口。
伸手要過箱子,說:“我回屋睡覺去了,洗完今天以後就別洗了,有活讓你幹。”
唐招娣問也不問,想都不想的點頭應道:“嗯。”
看她就這麼答應,張起銘好笑道:“你也不問幾點?”
唐招娣認真道:“我在這等你,你在院裏叫聲就能聽見。”
愣了愣神,張起銘看得出她是認真的。